杜玉娘接到了趙芸蘭的消息,知道趙百福和齊敏同意了她的計劃,就讓柳星兒下去布局。
柳星兒屁顛屁顛的讓人安排去了。
到了吃晚飯的時候,她才回來,簡單的洗漱一番,換了一身衣裳,就迫不及待的坐到飯桌前,狼吞虎咽的吃起飯來。
杜玉娘知道她這是餓壞了,也不催她,還一個勁兒的讓她怕點吃。
終於,柳星兒一個人消滅了兩碗餛飩,又吃了好多的菜,這才算把肚子填飽了。
杜玉娘實在無法形容她那個吃相,連忙讓廚房煮了山楂茶來,讓柳星兒喝一碗,好助消化。
柳星兒心滿意足的放下茶碗,不顧形象的抹了一把嘴,才道:“隻有吃飽了,才覺得找到了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啊!”
“彆胡說八道。”杜玉娘以前不信那些玄學的,可是重生以後,她對這些事情有了一些莫名的忌諱,規矩也多了起來,不好聽的話從來都不說。
連帶著身邊的人,也被她管得規規矩矩的。杜河清以前脾氣衝的時候,說話不忌諱,時常把死啊死的掛在嘴上,後來因為李氏年紀也大了,他又被女兒看著,慢慢地也就改了過來。
“好好好,不說了!對了,五嫂,你說這麼安排行嗎?”她心裡總覺得沒底。
已經八月了,賀元庚那邊已經準備考試的事了。聽說賀家也沒少花銀子打點,隻是這錢有沒有人敢拿,柳星兒就不得而知了。
“有什麼不行的。”杜玉娘道:“怎麼?你覺得有紕漏?”
柳星兒搖了搖頭,訕笑道:“我就是覺得,賀元庚也許考不中呢!”五嫂對他怎麼那麼有信心啊!
杜玉娘輕笑一下,緊接著歎了一口氣。
前世,賀元庚就考中了舉人,放榜的時候賀家當真是牛氣了一段時日。雖然他的成績居中,但是那是貨真價實的舉人啊!這輩子,應該也是相差無幾才是。
“把趙芸蘭送走了?”
“嗯!”
柳星兒不太明白,為什麼要把趙芸蘭送到賀元庚考試的地方去啊!這其中有什麼關係嗎?
“五嫂,你這葫蘆裡,到底賣的什麼藥啊,我怎麼沒看明白啊!”
“我這是給他們製造機會,懂嗎?”杜玉娘道:“賀家人注重這次考試,還指望著賀元庚能一朝中舉,當舉人老爺呢。所以跟在他身邊的人,連個丫鬟都沒有,清一色都是公的。”
公的?
柳星兒點了點頭,表示理解了。其實她也不明白,五嫂是要表達一個什麼意思,但是連公的這兩個字都甩出來了,她一個黃花大閨女,還是冷靜一下,不要再問下去了吧?畢竟五嫂安排的那些事,她都知情,也知道有些事是要用一些手段的。
杜玉娘見她懂了,就沒再說話。
也是不好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去。
賀元庚是那種特彆風氵流的人,幾天沒有女人在他近前轉悠,他肯定心難受。若說考試的時候,還能收住心,那麼考完試呢?
肯定會心猿意馬啊!
這個時候要是去了煙街柳巷之地,被抓了現行以後,肯定是要影響風評的!若是被有心人抓住了小辮子,事情就鬨大了,到時候就算是考上了,也肯定要麵臨這樣那樣的問題,說不定到手的舉人就飛了。
依著賀元庚這樣謹慎的性子,肯定不會在這麼關鍵的時刻放飛自我的。
杜玉娘吃準了他的性子,準備推他一把。
她讓人把趙芸蘭送過去,主要是想創造機會讓二人巧遇。因為她知道,前世賀元庚考完試以後,突然生病了,連拉了三天肚子,因為身邊人侍候的不好,差點小病變成大病,整個人一下子瘦了好幾斤。
趙芸蘭帶著丫鬟過去,趁機接近他,照顧他,兩個人之前要是不發生點什麼的話……也沒關係!
她還有後手呢!
不過,依舊她對賀元庚的了解,她的後手應該用不上。
“行了,你辛苦了一天,休息去吧。”
柳星兒這才道:“那五嫂我回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
杜玉娘也乏了,乾脆讓人備水,準備沐浴休息。
這一夜,杜玉娘睡得特彆踏實。
第二天吃過早飯以後,杜玉娘便把崔氏喊了過來。
秋心也不知道杜玉娘是何意,心裡像揣了一隻兔子似的惴惴不安。
“太太。”
杜玉娘伸手指了指旁邊的小凳子,“坐下說話。”
秋心目不斜視的坐了下去。
“叫你過來,也沒有彆的事,隻想問你一句,願意不願意跟著我。”
秋心愣了一下,接著連忙道:“奴婢……願意,自然是願意的。”
杜玉娘就笑,“不見得吧?”
“太太……”秋心哪裡還敢坐著,連忙跪了下去,“奴婢沒有二心啊,太太~太太明察!”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,你先起來說話。”
秋心十分不解,一頭的霧水,但是她見杜玉娘臉色還好,神情溫婉,也就戰戰兢兢的直身了。
“坐。”杜玉娘又指了指小凳子,告訴她,“你把心放寬,坐下說話。”
這下,秋心倒是聽話,又坐了回來。
杜玉娘看著秋心笑,覺得這世人,人人都是一個矛盾體。
好比趙百福吧!一邊巴結著賀家,一邊又覺得賀家光拿錢不辦事,暗地裡唾棄。
又比如秋心,明明膽子很小,可是狠下心來,卻也能乾常人乾不得之事。
“你對高氏下手,是想為你姐姐報仇的!如今高氏還好端端的活著,你甘心?”
秋心就道:“不甘心。”雖然高氏以後都不能生孩子了,可是她還活著啊!她姐姐呢?隻怕骨頭都爛成渣子了,再也醒不過來了。
“趙芸蘭要嫁進高府做姨奶奶,你跟著她回去吧!”
秋心這會兒算是聽明白了,敢情太太是想讓她回賀家。
“怎麼,不敢?”
秋心連忙搖頭,“不是的,奴婢敢,敢的。”她的眼睛很亮,好像一點也不介意杜玉娘利用她。
“高氏讓你來害我,我又讓你去害高氏,跟她是一樣的人,你可唾棄我?”杜玉娘問得格外冷靜。
活了兩世,她早就跟好人,善良二字不沾邊了。
“不一樣的!”秋心心裡明白著呢,“高氏是害人,而太太您不過是自保罷了。奴婢人輕言微,更沒有念過書,不懂得什麼大道理。但是卻明白有仇報仇,有冤報冤的道理。”高氏要是不來招惹太太,太太又怎麼會反過去算計她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