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清平披星戴月的回到了五岩鎮。
水都來不及喝一口,就去了趙二小姐的宅子。
調查陳家這種事,心粗一點,膽子小一點,就打聽不到東西來。魏清平不放心彆人去,自己去了青陽縣,留了半個多月,總算把陳家的事情挖了出來。
這會兒陳望鵬已經在書院讀書了,有些風言風語捂是捂不住的,隻是未必會傳到外地去。為了驗證陳家的事,魏清平還特意跑了一趟書院,那在邊守了好幾天,才讓他找到機會,打聽到了一些更加私~密的事。
魏清平顧不上感歎,生怕自己會耽誤了二小姐的事,所以火速往回趕。
趙芸蘭也等得心焦呢,高氏借著探病的機會,已經來了兩次了,話裡話外的意思,都是試探她和陳望鵬的婚事。
魏清平那邊要是再沒有個結果出來,高氏那邊怕是就瞞不住了,以高氏的性格,要是能查出什麼來,倒好說話了。如果查不出來,她還指不定要鬨成什麼樣呢!
葡萄像一陣風似的跑進屋裡,上氣不接下氣地道:“小姐,回……魏掌櫃回來了。”
趙芸蘭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,“快,快請進來。”
盼星星,盼月亮的,總算是把人盼回來了。
“二小姐。”魏清平十幾天沒好好休息了,看上去特彆邋遢,但是這個時候,儀表什麼的,也沒有人在乎。
“你回來了,太好了。”趙芸蘭雖然很著急,可是看到魏清平乾裂的嘴唇,還是十分不忍心,讓葡萄給他倒了茶來。
魏清平渴壞了,一口氣將茶水灌下肚,用袖子在嘴上抹了一把。
“怎麼樣?查出什麼沒有?”
“幸不辱命。二小姐,那個楊望鵬,不是好人,你可千萬不能答應這門親事。”
趙芸蘭一聽臉色就沉了下來,“怎麼回事,你跟我細細說說。”
“楊望鵬不是個好人,雖然功名,長相都跟賀夫人說得沒有兩樣,但是他有一個最大的毛病。”
趙芸蘭心都提了起來,“怎麼回事?”
“他……他……”魏清平不好啟齒,猶猶豫豫的說了一句,“他好男色。”
這也沒有什麼不好懂的,趙芸蘭一下子就炸了。
“豈有此理,簡直欺人太甚。”趙芸蘭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,雙眼赤紅,身體也微微的顫抖著。
難怪!
難怪高氏會介紹一個條件這樣好的人給她。
什麼耕讀傳家,厚積薄發;什麼模樣清秀,功名在身。
都是騙人的,是噱頭!
高氏一定是惦記請神醫出山為她治病,所以要犧牲自己,把她嫁給一個有龍~陽之好的男人!
陳家人肯定是娶不到合適的媳婦,門當戶對的人家,誰會把女兒往火坑裡嫁?就算是貧民家的女兒,真心疼孩子的,也不會給女兒找這麼一個夫婿過日子。
最近一些日子,趙芸蘭瘦了不少,衣服穿在身上,顯得肥大了許多。
魏清平一見她這麼激動,當下把葡萄叫過來,讓她把趙芸蘭扶到椅子上歇著。
葡萄臉色也很難看,她真沒有想到高氏居然壞到了這個地步,竟然敢明目張膽的陷害自家小姐。兩家人好歹是親戚吧!她這麼做,不就是欺負趙家人嗎?
偏偏,她隻是一個奴婢,想要替自家小姐出氣,報仇都不行。
這會兒的工夫,趙芸蘭已經冷靜下來了。
“魏叔叔,這些日子辛苦你了!你先回去收拾一下,好好休息休息,彆的事情你暫時不要管,我自有打算。”
魏清平也算是看著趙二小姐長大的,聞言便道:“二小姐,您可不要衝動,高氏雖然惡毒,但暫時還不能得罪。”
換句話說,趙家沒有能跟高家叫板的本錢!
高氏的叔父是知府,連賀家人都不敢輕易得罪,又何況是趙家了。
“我心裡有數,你放心就是!”
魏清平見她似聽進去了,這才放下了心,告辭回家去了。
魏清平走後,趙芸蘭氣得把杯子都摔了。
葡萄心疼不已:“小姐,您消消氣,氣壞了身子,可沒有人心疼您啊!”
趙芸蘭喘著粗氣,一言不發。雖然沒再摔杯子,但是身上卻散發著一股狠勁。
“小姐……”小姐這個樣子,太嚇人了!
“我沒事!”趙芸蘭深吸了一口氣,硬生生的把湧上來的老血咽了回去。
高氏,咱們走著瞧。
杜玉娘正在研究醃菜的配料,柳星兒便送了消息進來。
“五嫂,好消息啊。”柳星兒一臉興奮地走進來,道:“有好事。”
杜玉娘就笑,“姓魏的回來了?”
“是啊,而且聽說趙芸蘭,發了好大的脾氣,砸了一隻茶杯。”
看來陳望鵬的真麵目,已經被趙芸蘭知道了。
這樣很好。
“五嫂,接下來我們做什麼?”
“什麼都不用做,抓緊時間把醬菜作坊弄出來。”
“啊?”柳星兒不服氣:“咱們都折騰成這樣了,又是盯梢,又是放消息的,到最後什麼都不做了?”
這就好比去釣魚,魚杆也準備好了,魚餌也拌好了,結果呢!把東西都扔在岸邊了,也不釣魚了,這有什麼意思!?
“你懂什麼,過猶不及。”杜玉娘道:“趙芸蘭心氣高,高氏這樣做,對她來說,無異於奇恥大辱!你以為趙芸蘭會什麼都不做?”
什麼叫鷸蚌相爭,漁翁得利啊?她現在就是要做漁翁啊!
“可是,趙芸蘭敢向高氏開戰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