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妹子,你回去吧,這些人我就帶走了!”
或許是雷柒的行事做法太過強悍了,不少看熱鬨的鄰居都縮了回去,不敢再看熱鬨。
杜玉娘連忙問道:“二哥,這些人你要帶到哪裡去?”雖然這些人都是來對付柳星兒的,不值得同情,但是他們罪不致死,杜玉娘怕雷柒一時想不開,再將人哢嚓了,就不好了。
江湖漢子,真的是什麼事兒都乾得出來!鏢師雖然不是土匪,但誰手上還沒幾條命啊!
雷柒笑了笑,“你放心,我就是把他們送回去!”哪兒來的,回哪兒去,挺好。
杜玉娘放下心來,“今天的事兒,謝謝二哥了!”
“客氣啥,都是一家人。”雷柒大手一揮,讓人把這一串‘俘虜’押著往外走。
高大山和王小輝指了指地上的那個婆子,“少當家的,她怎麼辦?”
雷柒冷笑一聲,彎下腰,拎著肖氏的後衣領子,就把人拎起來了。
杜玉娘看得目瞪口呆,這樣也行,不用避諱一些嗎?隨即又想到,肖氏年紀大了,應該沒關係的,而且江湖人也沒有那麼多文縐縐的規矩。
“行了,妹子你快回去吧,這件事就交給我們辦了。”雷柒說完,大步子一邁,就朝胡同外頭走去。肖氏再瘦,也有百十來斤,被他拎著,居然像拎著小狗小貓似的那麼輕巧。
杜玉娘想笑又不敢笑,轉身進了屋。
高大山和小輝也放下了手裡的棍~子,警惕的看看了胡同四周,這才關上了大門。
楊家的大門關上了,玉珠才敢靠在自家門板上喘氣,哎喲,太嚇人了。
“玉珠,你這個死丫頭,跑哪兒去了?”屋裡傳來一個不好相與的聲音。
玉珠連忙往上房跑,“奶奶~”
衛氏煩躁地問道:“鬨騰完了沒有?”
“回奶奶,已經完事了,楊家的關門了。”
衛氏不太滿意地問道:“沒鬨騰起來?”
“隻鬨了一會兒,就讓人鎮壓了,也不知道來的是什麼人,瞧模樣跟土匪似的。”玉珠想起那些人凶神惡煞的模樣,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,“反正來的人都灰溜溜的走了。”
衛氏躺在躺椅上,半眯著眼睛,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手裡的絹紗扇,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玉珠也猜不透,為什麼自家奶奶會對隔壁的事情那麼上心,她們也不認識啊!
“奶奶,您可彆想那麼多了,安心養胎才是要緊的。”
衛氏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,把眼睛閉了起來。
玉珠很識相的走過去給衛氏打扇,呼吸聲都放輕緩了不少。她們奶奶肚子裡這一位,可是精貴得很呢!
就在衛生主仆倆看完熱鬨的同時,柳星兒也回到了楊家。
她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,頭上還沾了一片葉子。
杜玉娘親手幫她把葉子摘下來,“行了,多大點事,彆愁眉苦臉的了。你這是掏鳥窩去了?”
“五嫂你居然還笑得出來。”內心居然那麼強大嗎?她都要氣死了,五嫂不氣?
杜玉娘就笑,“我不笑還能怎麼樣?哭也不解決問題啊!”
柳星兒一臉的無奈,“你就不應該攔著我,今兒他們敢闖上門來,後個兒就敢用下作的手段來對付你。”
“這事兒交給你,你儘管安心就是。”杜玉娘胸有成竹的道:“我已經有眉目了。”
柳星兒一聽就樂了,“真的,你跟我說說唄,我聽聽。”隻要能讓柳家倒黴的事兒,都是好事。
“這次的事,柳家不是重點。”
柳星兒一下子就聽明白了,“你說的是那個高氏?難不成她才是重點。”
杜玉娘就招了招手,把柳星兒叫到近前來,與她耳語了一番。
柳星兒先是皺眉,緊接著又是瞪眼,最後臉上的笑容是越來越大。
“行吧,我這主意怎麼樣?”
柳星兒笑著道:“還行吧,不過我懷疑你這個計劃到底能不能實行。”
“嗯?”杜玉娘點了點頭,示意她說下去。
“你看,那個高氏,你怎麼能讓她去看大夫呢!?”柳星兒覺得這個事情挺懸的,人家好胳膊好腿的,無緣無故的會去看大夫?
杜玉娘十分自信地道:“你放心吧,高氏一定會上當的。”
柳星兒不知道她哪裡來得自信,但是也不想打擊她的積極性,敷衍道:“那先試試吧!”不行再想彆的辦法吧!
柳文生看到肖婆子無功而返,氣得頭頂冒煙直罵娘!
幸虧他娘已經去世了,也聽不到這個渾球兒子的叫罵聲。
“囂張,簡直沒有王法!”柳文生背著手,在屋子裡走來走去。
他這個人平時有些儒雅風範,除非有什麼重大的事,否則不會露出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。
能不生氣嗎?
去的六七個家丁護院,讓人用一根繩子拴回來了不說,還有兩個摔斷了腿,兩個摔斷了胳膊。
這是湊巧嗎,這分明就是給他們下馬威呢!
那不孝女到底從哪兒找來的幫手,不是說楊家夫婦倆的身份都很普通嗎?現在瞧著怎麼不是那麼回事呢!
孫氏在一旁冷眉冷眼地道:“我就說這三小姐生有反骨,你還不信,瞧瞧她今天乾的這個好事!柳家的臉,都讓她丟光了。”
孫氏生了兩個兒子,一個女兒。她由妾扶正,生的女兒也是嫡女,可是她怎麼肯把自己生的女兒嫁到彆人家去做妾呢,再說年齡上也不合適。
想來想去,就那個死丫頭最合適了。
她確實是先夫人所生,嫡女的身份那是妥妥的。
柳星兒一直是孫氏的心頭大患,先夫人留下的嫡女已經死了兩個,隻有柳星兒也死掉,她才能真正坐穩柳家女主人的位子。
真正讓孫氏忌憚的,是柳星兒的那位師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