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內眾人驚了一下,流螢反應最快,連忙道:“小姐,我去看看。”
杜玉娘點了點頭,流螢就往外邊走去,她剛走到外間,就看到院子裡來了好幾個人,領頭是赫然是耿小山和那個跟他不清不楚的婦人!
在二人身後,還跟著三個生得五大三粗的撲婦模樣的人。
這兩個不要臉的,這是來找麻煩來了。
流螢一邊衝屋裡喊,“小姐,姓耿的來找麻煩了。”一邊想要關上房門,免得那些煞星進屋去。
就在流螢關門的時候,杜玉娘已經走了出來。
“不用關,我倒要看看這兩個人想乾什麼。”杜玉娘率先走了出去,流螢也管不了彆的,急忙跟了過去。
耿小山看到杜玉娘,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。
邱家越過越好,都是因為眼前這個人,他是知道的。
那時候他就想,以後他要是跟邱彩蝶成親了,杜家應該也能照顧他們一二,他們的日子能更鬆快一點。耿小山覺得杜家也算是個大靠山了,是他過上好日子的希望,卻不想後來又碰到了更好的選擇。
耿小山瞧了一眼身邊的陸九月,不知道為什麼,心裡突然露出幾分後悔的情緒。
陸九月嫁過人,先前的男人病死了。她的年紀也比自己大一些,看上去有些老。
不過,沒關係。
陸九月有錢啊!雖然說她現在在娘家住著,可是她要招上門女婿給爹娘養老,那陸家的東西,以後還不都是他的?
萬貫家財,嬌妻美妾,衣食住行都有人供他使喚,他耿小山從此以後就翻身了啊!
就在耿小山胡思亂想的時候,邱彩蝶也從屋裡走了出來。
“你來乾什麼,這裡不歡迎你,出去。”邱彩蝶臉上的表情不喜不悲,她一身孝衣,頭戴白花,加上之前瘦了許多,看起來清苦無依,帶有一種彆樣的美感。
正所謂要想俏,一身孝。
耿小山眼睛都直了,陸九月在一旁看了,怒火中燒,伸手就擰了耿小山的耳朵:“看什麼呢?看什麼呢?”
耿小山連連討饒,“九月,好九月,我什麼也沒看,什麼也沒看,咱們是來辦正事的,先辦正事。”
杜玉娘和邱彩蝶真是長了見識了,沒想到耿小山在那個什麼姓陸的女人麵前,居然這麼低三下四。想想也是啊!姓陸的雖然是個寡婦,可是人家有錢啊!耿小山要當上門女婿,可不是得看著人家臉色過日子嘛。
“打開出去打,這裡不歡迎你們!”這種時候,邱彩蝶必須站出來,因為她才是主人,她不能讓杜玉娘替自己受過。
正所謂來者不善,善者不來。邱彩蝶清楚,這兩個人上門來,準沒好事!
陸九月鬆開了耿小山的耳朵,看了看邱彩蝶,又看了看杜玉娘和流螢,沒有看到上次那個厲害的女人和那個長得像座山一樣的男人。
陸九月明顯鬆了一口氣,她可是帶著三個粗壯的婆子呢,不怕他們。
“你這一身重孝的打扮,是要勾~搭誰呢?”陸九月開口不善,專門往邱彩蝶的心窩子上捅。
不等杜玉娘發作,邱彩蝶就猛然向前幾步,揮起手掌,狠狠的扇了陸九月一個巴掌。
她那麼瘦,可是神情卻堅定無比,手上的力氣也不小,一下子就把陸九月打得歪過了頭。
陸九月也是個蠢的,捂著臉問邱彩蝶:“你敢打我?”
“我打得就是你!你不要臉,勾~引我的未婚夫!他骨頭賤,願意跟你走,我也無話可說。可是你們這對狗~男女,千不該,萬不該來我們家!我娘剛下葬,你們是間接害死她的凶手!你們還有什麼臉麵來我家?你們就不怕虧心事做多了,半夜她去找你們嗎?”
最後兩句話,邱彩蝶幾乎是用吼的!
耿小山下意識的左右張望了幾眼,生怕看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。
陸九月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,她從小到大,還沒受過這樣的窩囊氣呢!一個窮窩窩裡長大的,也敢打她,是吃了熊心豹膽嗎?
“你們都是死人嗎?沒瞧見這位姑娘皮子緊了?還不趕緊給她鬆鬆?”
陸九月眼睛噴火,衝著身後的三個婆子叫喊道。她形狀癲狂,雙眼發紅,看樣子恨不能把邱彩蝶拆骨入腹生吞了一般。
“你們乾什麼,這裡可是我家,小心我告你們私闖民宅。”
三個婆子置若罔聞,擼著袖子向邱彩蝶走過來,瞧樣子,是真的想好好收拾她。而耿小山此時則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態度,好像眼前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。
陸九月冷笑一聲,“敢打我,也不掂量掂量你自己的斤兩。”說完,她便往後退了兩步,分明是怕三個婆子動手的時候,傷到她。
邱彩蝶氣壞了,“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。”
三個婆子根本沒把眼前這三個嬌弱的女人放在眼睛,流螢就是個半大的孩子,邱彩蝶瘦得大風一刮就能刮跑!杜玉娘雖然梳著婦人頭,可是一看長相就知道是個柔弱的,很好對付。
三個婆子像是商量好了似的,全朝著邱彩蝶撲了過來。按照她們的意思,是兩個人抓住邱彩蝶的胳膊,一個人對她下手,也不扇她耳光,就專挑見不得人的地方下手掐,難不成她還敢到處宣揚不成?
想法很好,隻可惜,有杜玉娘這個異數在。
杜玉娘確實長得柔弱,看起來就像一朵嬌花一般,任誰也想不到她不是嬌花,根本就是朵食人花。
杜玉娘沒啥本事,可是架不住人家有個厲害姑姑啊!
杜玉娘的功夫雖然不怎麼高明,可是也是實打實練到了第四層的,還曾虎口脫險殺過人,她又怎麼會把眼前這三個婆子放在眼裡呢!
所以當兩個婆子走過來,要架住邱彩蝶的時候,杜玉娘就出手了。她的動作很快,加上大家都在準備看‘好戲’根本沒有人注意她,所以等杜玉娘將那兩個婆子的胳膊卸下來的時候,陸九月和耿小山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。
好像突然隻是一眨眼的工夫,那兩個婆子就倒在了地上,扶著胳膊哀嚎,疼得一臉汗。
另外那個婆子不瞎,陸九月和耿小山沒看到的畫麵,她可是瞧得一清二楚。那個小媳婦速度特彆快,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,一下子就將兩個人的胳膊卸下來了。她雖然沒有看清楚小媳婦的動作,但是卻清清楚楚的瞧見是她動的手。
那婆子嚇壞了,哪知道杜玉娘還會功夫啊!她呆呆的立在那兒,咽了一口唾沫,嚇得一動不敢動。
陸九月卻是恨鐵不成鋼的在一個婆子的身上踢了兩腳,“要死了?裝死啊,給我爬起來。”
那婆子疼得說不出話來,指著杜玉娘道:“她,她……”她會功夫啊!
陸九月怒笑一聲,“好啊,就是你壞了我的好事!”上次在酒樓,也是她咄咄逼人,弄得自己下不來台,被客棧裡的人恥笑了好一陣子。
陸九月想也沒想,就伸手往杜玉娘臉上招呼。
邱彩蝶就是個窮酸,她的朋友又能是什麼好人不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