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門咣當一聲關上了。
肖誠坐在地上,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他居然真的被人扔出來了!還如此不雅地摔了一個腚墩!
那個女人……
力氣怎麼那樣大!
肖誠呲牙咧嘴的從地上爬起來,捂著被摔疼的,不可描述的部位,衝著大門踢了一腳。
結果大門太結實,被他踹了一腳以後隻發出咕咚一聲,也沒怎麼樣。倒是他的腳,生疼生疼的。
“嘶!”肖誠疼得五官都扭曲了,在原地跳了幾下,這才一瘸一拐的往胡同口走去。
流年不利啊!今兒他就不應該來!
哼!等楊崢回來以後,看他不告狀!就算楊崢向著自己的媳婦,但是他不可能連那個老女人也一起護著吧!
走著瞧吧!
賈丹丹小心翼翼地將自家後邊的角門打開一條小縫,然後扒著門縫往外頭瞧。
胡同裡空空蕩蕩的,什麼也沒有。
賈丹丹大膽地推開後門,四下裡望了望,然後盯著楊家大門的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,這才關上門,扭著她壯碩的身軀回了屋。
此時薑氏正有些擔憂問杜玉娘,“太太,把人就這樣扔出去,會不會不太好?”雖然她也看不上那個叫肖什麼的小老頭,但他畢竟是老爺請回來的人啊!
老爺也是,怎麼請回來這樣一個人啊!本事不見得有多少,但是脾氣卻是壞得透頂,嘴巴也臭!請這樣的人來當掌櫃啊!說不定到時候會把客人得罪光的!
“無防。”杜玉娘想了想,笑道:“他還會再來的。”
“啊?”薑氏麵容帶上幾分愁苦,接著歎了一口氣道:“我光是聽他說話,就覺得腦仁疼,下次他再來的時候,指不定要怎麼鬨呢!”
她就不明白了,都活這麼大歲數了,咋就活不明白呢!太太是他的主家,日後是管著他的人,他就算是老爺找來的,也得敬著太太啊!說話辦事,不能因為自己年紀大就作吧?
在薑氏看來,肖誠這個人一無是處。活到他這把歲數,爭強好勝倒也罷了,可是連個眉眼高低都看不出來,居然還耍上無賴了,也是夠可以的了。
杜玉娘想著方才那一幕,也是哭笑不得,直搖頭。
不過,她猜想肖誠可能是那種恃才傲物之人,平時裡定不願意屈居於人下,但是迫於有求於楊崢,便壓製了本性,隻能矮人一頭。
以楊崢的性子,定然不會慣著他,所以肖誠平時,怕是沒少在楊崢的手底下吃啞巴虧。
他不敢公然與楊崢叫板,但卻一定不會服氣自己。她隻是個女流之輩,若不是因為楊崢,哪兒能有使喚肖誠的機會?所以在肖誠眼裡,她難免有了狐假虎威的意思。
“他這個人啊,不是壞人,隻不過嘴巴不饒人罷了。”杜玉娘就道:“你不想念我,也得相信楊大哥的眼光才是。”
薑氏便不再說話了,但是心裡指不定怎麼腹誹肖誠呢!
“他下次若再不收斂,你便還將他扔出去就是了!”
薑氏重重的點頭,“夫人放心,我肯定饒不了他!”
杜玉娘就笑了笑,肖誠是聰明人,同樣一個錯誤,不會犯兩次的。
當天晚上,杜玉娘輾轉反側,當真是半宿沒能睡著。
她擔心楊崢,也有些不習慣一個人孤枕難眠。習慣這個東西,有的時候真的是要人命,成親沒幾天,她像是就習慣了這種朝夕相對的日子,楊崢冷不丁的一走,她整個人感覺都不太好了,竟然還失眠了。
反正也睡不著,不如起來練練功!
杜玉娘心有所感,當下盤膝而坐,按著之前運功的方法,練起心法來。
如錦說得對,成親才幾天啊,她就把功夫給荒廢了,實屬不該!要知道,關鍵的時候,這東西能保命啊!之前要不是因為她學了功夫,隻怕這條小命也早就交待了!
杜玉娘有一種不太妙的預感,她覺得這次楊崢上京以後,很多事情可能都會超出她原本的設定!
自保的手段越多,越高級越好!她沒意見。
杜玉娘虧心練功,緩緩將體內的力量調動起來,讓它們漸漸活躍,順著全身經脈來來回回的奔騰,一遍又一遍地衝刷著……
第二天杜玉娘早早地睜開了眼睛。
淡淡的花香味兒飄散開來,十分醉人。
杜玉娘聞到了青草香和花香,還聞到了空氣中的淡淡潮濕味兒。
“昨天晚上下雨了?”杜玉娘一邊梳妝,一邊問薑氏。
薑氏道:“是早上下的,隻下了一小會兒。”她一邊說,一邊推開窗子。
空氣真好!
杜玉娘的精神頭也好極了。
“小魚兒做了餛飩,夫人可要現在用飯?”
杜玉娘擺了擺手,“我去後院打拳,一會兒再煮也來得急。”
薑氏的目光就落在了杜玉娘的身上。杜玉娘穿了一身利落的勁裝,曲線畢露,連發式也是乾淨利落的。
原來是要去練功。
太太會武這事兒,她也是知道的,一開始也驚訝夠嗆,沒想到看起來柔弱得像朵花似的太太,居然也是個會武的!
成親這麼些天,杜玉娘也沒練過功,薑氏就想,或許她習得隻是一些簡單的防身招術,是老爺教給她的也說不定!
“我陪著你去!”
杜玉娘點頭,“好啊!正好你給我指點一下,我習武時間不長,總感覺手腳不聽使喚。”
薑氏沒說話,跟著杜玉娘去了後院。
依著杜玉娘的意思,後院是要種些菜的,楊崢就把地翻好,歸攏成了一塊一塊的菜畦。但是後來杜玉娘又覺得種菜不好,就讓楊崢把地重新翻了一遍,把大小碎石子全都揀了出去,然後又一點點的鋪平,弄成了一塊大平地。
練功正好!
楊崢知道自家媳婦這是心疼他,哪裡會不同意,確實,他也需要一塊安靜的打拳場地,後院院牆高,特彆安靜,正好。
杜玉娘站在場地中間,先是凝神,然後起式,接著便按著如錦交給她的拳法套路打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