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哪兒?”
“南直隸最有名的書院是哪兒?”
南直隸?
杜河清搖了搖頭,眼睛有點空,“我,我上哪兒知道去啊。”話音剛落,他就猛然瞪大了眼睛,“你,你是說……”
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楊崢點了點頭,“江南貢院。”
杜河清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!
他不是讀書人,不知道書院裡的名堂,但是對江南貢院,卻是一點也不陌生。
隔幾年就要聽人說一次,江南貢院的誰誰誰考中了前三甲,毫不誇張的說,從那裡頭出來的人,就沒有一個是等閒之輩!就算將來不當官,那也絕對是前途坦蕩。現在朝中有一半兒的文官,都是從這裡麵出來的。
“江南人傑地靈,文化昌盛,經濟繁榮。虎子去了,既能增長見識,錘煉意誌,還能拜名儒為師,將來自然能夠成就一番事業!”
幾句話,就說得杜河清熱血沸騰。
他這輩子是沒啥出息了,原以為就是個土裡刨食過日子的,誰能想還能開個館子,做起了生意?
虎子是聰明,要是真能去貢院讀書,那,那……
“那地方,可不是咱們這平頭百姓能進去的吧?”杜河清有自知之明,他知道像虎子這樣的普通孩子,是根本沒有資格進貢院讀書的。
楊崢從懷裡掏出一張名貼來,道:“拿上這個,虎子就能去讀了!”
杜河清剛想接過來,突然把手放在衣襟上反複蹭了兩下,這才接了過來。
上麵是一個人名,杜河清沒有聽過。
“這……”
“這是上元縣一位大儒,有他的名貼和推薦信,虎子進貢院讀書,不成問題。”
杜河清是真激動了,江南貢院啊!那是隨便哪個人都能進的?就算去裡頭溜達一趟,都是祖墳冒青煙了,更何況是在裡頭讀書了。
“當然,要是虎子不願意,那不去也成!”
“他敢!”杜河清把眼睛一立,“他要是不去,老子打斷他的腿!”送上門來的前程都不要,得是多傻的一個人?
杜河清把名貼貼身放好,“崢子啊,這樣會不會給你添麻煩啊?”杜河清什麼都懂,這可是天大的人情呢!也不知道楊崢是從哪兒求來的。
“一家人不說兩家話!爹,讓虎子好好讀書,將來出人頭地了,比啥都強!”
杜河清略有些激動,不住的點頭,卻是說不出話來了。
“到了那邊,也不用擔心生活問題,我會找人照顧虎子的。您先跟他說讀書的事兒,他要是樂意去,我再跟他細談!過幾天我就要走了,您可彆忘了!”
“好,我記下了。”
兩個人推杯換盞了半晌,最後杜河清喝得酩酊大醉,他緊緊的摟著自己,就是不鬆手,把懷裡裝著的名貼當成千金不換的寶貝似的,倒是把楊崢弄得哭笑不得。
名貼的事兒,家裡旁人暫時不知道,等杜河清清醒過來的時候,家裡無疑又是要掀起一股不小的風浪了。
中午這頓飯,吃得還算是不錯。
除了杜河清醉倒了,如錦一直悶悶不樂的,倒也沒有彆的什麼特彆的事情發生。
劉氏也不提鋪子的事情了,好像是默認了一樣。
吃完飯後,小魚兒主動幫忙洗碗,倒是讓李氏和劉氏更心疼了她幾分。這孩子真是太懂事了!
杜玉娘去找如錦,卻見她整個人縮到角落裡,無精打采的,瞧著好像是瘦了許多似的。
“你怎麼回事?”
如錦瞧見是她,就翻了個白眼。
“吃得也不少,怎麼還瘦了?”
“苦夏。”
不僅人瘦了,連聲音也是有氣無力的!她這個理由騙得了彆人,可是騙不了杜玉娘!
“說說吧,到底怎麼了?是不是頭又痛了,還是你想起了什麼來了?”
如錦搖頭,不說話。
“你這人……我可不能常常回來的!到底怎麼回事,你跟我說說,我幫你出出主意啊?”
如錦翻了她一眼,“管好你自己吧!”
“我怎麼了?”她挺好的啊!
“日子過得太舒坦了是不是?你自己說,最近練功了沒有?”
呃~~~~
杜玉娘假笑,說起這個,她還真是心虛的很呢!
一次都沒練過!
算起來,荒廢有七八天的時間了。
“看吧,自己都管不明白,還管我!”
“那怎麼一樣!”杜玉娘往炕上一坐,“楊大哥就要走了,我得多陪陪他。等他走了,我肯定會好好練功的。”
如錦嫌棄地看了看她,往旁邊挪了挪,這個女人啊,一旦陷入愛情的沼澤之中,是根本爬不出來的!小兩口是新婚,粘乎還粘乎不過來呢,難不成還能拿出時間來練功?
“是有心無力吧?”如錦一邊說一邊挑眉,還道:“是不是根本沒有力氣練功啊,嗯?”
最後一個字,說得是九曲十八彎,讓人浮想聯翩!
“胡說八道!”杜玉娘的臉一下子就紅了,太,太不爭氣了!好歹她也成親了,怎麼能讓一個黃花老閨女給揭了底呢!
這個場子一定要找回來!
“你管好你自己吧!嘖嘖,瞧瞧你這個樣子,分明就是思‘蠢’了,是不是?”,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