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氏的話說完以後,屋裡突然靜了下來,一點聲音也沒有。
氣氛有些沉重。
李氏看看這個,又看看那個,臉上浮現出幾分怒意來。
劉氏抬頭看到李氏的怒容,心裡突然明白過來,婆婆這是誤會了。
“娘,您彆生氣,我們不是不想要個說法,隻是這個說法要怎麼討要,咱們可得好好商量商量!畢竟人家是官身,咱們是白丁,頭腦一熱衝上去,隻怕討不得半點好處!”劉氏這話說得非常到位,李氏一聽,氣就消了。
杜河清也是愁眉不展的模樣,“說起來,什麼寶藏,都是無稽之談。要是家裡真有寶藏,頭些年家裡能過得那麼苦?”他打小就是在老爺子身邊長大的,老爺子雖然繼承了祖父的家業,但是一直勤勤懇懇的勞作,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大手大腳的事情。家裡若是真有寶藏,怎麼可能會這樣過日子?特彆是鬨災那幾年,完全可以把寶貝賣了買糧食啊!何必吃糠咽菜嚼樹皮過日子?
李氏深以為然,點了點頭,“關鍵是賀家人不相信啊!他們覺昨寶藏就在咱們手裡,要不然也不可能咬著咱們不鬆嘴。”
提起這件事,劉氏可氣得夠嗆,自從杜玉娘夢裡的事情一一應驗之後,劉氏就就對賀家多了些許恨意。她總覺得女兒夢裡的事情,不會那麼簡單,玉娘每次提起賀家人,都是苦大仇深的樣子。或許她覺得自己掩飾得很好,但事實上,有好幾次,劉氏都聽見自家閨女磨牙的聲音了。
“娘,咱們都知道賀家人不講道理,可是咱們還真就拿人家一點辦法都沒有!這事兒,我們聽您的,您說咋辦,咱們就咋辦!”劉氏說完這句話,還強調了一句:“反正不能讓玉娘這麼不明不白的受委屈。”
杜河清就道:“你懂什麼!受委屈倒是其次,現在咱們全家老小可是都要賠進去了。”
劉氏知道杜河清說的是實話,賀家兩父子跟瘋子一樣,簡直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了。現在委屈不委屈的先不說了,得想解決的辦法。
“那你說,怎麼辦?”劉氏隻道:“鬥也鬥不過,講道理也講不清楚,難不成咱們就一直這麼忍著?”
李氏想了想,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,才道:“我覺得玉娘這孩子的情緒有點不太對勁。”
劉氏沒想明白,“我瞧著她挺好的,把小錦救回來以後,心思都放在小錦身上,沒瞧見哪裡不妥當啊!”
李氏搖了搖頭,“我總覺得玉娘怪怪的,她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!我看了心裡不舒服,怕那孩子做什麼傻事。”
劉氏和杜河清麵麵相覷,他們倆誰都沒有發現這個問題啊!
“你們啊!”李氏頗為頭疼地道:“天天就忙著掙錢了。”
“不是,娘,那孩子心思太重了!您要是發現了什麼,您就跟我們說。”
杜河清也道:“是啊,娘,您就直說吧!”
李氏伸手指了指杜河清,又點了點劉氏,歎了一口氣,這才道:“我怕那孩子想不開,真去跟賀家人拚命,那可怎麼辦?再說,玉娘萬一犯了糊塗,應了那賀元庚的提親該怎麼辦?”
“不會吧?”劉氏不太相信,“不可能的,娘,您又不是不知道,玉娘知道他不是好人。”
李氏輕歎一聲,“我就是怕她知道的太多了,非要拿雞蛋跟石頭硬碰硬!萬一玉娘想跟姓賀的拚命呢?她要是非要嫁到賀家去,你們能攔得住?”
劉氏一聽,頓時嚇得魂不附體,“那,那咋辦!?”
李氏便道:“這事兒,我倒是有一個主意,就是不知道你們覺得如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