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安康就一刻也呆不住了,火急火燎地衝了出去。
大概前麵不忙,杜河清進了灶間。
杜玉娘就道:“爹,您是不是有話問我。”
她與賀元庚交鋒的時候,杜河清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,看得真真切切。
杜河清的生活經驗不少,早就看出了一些不對勁。他閨女身上奇奇怪怪的事情不少,他也已經學會了去接受,但是今天他就是覺得玉娘不太對勁。
“玉娘,你沒事吧?”
杜玉娘笑了一下,一邊收拾灶台,一邊道:“沒事啊,我高興啊!”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,連忙把手裡的東西放心,又把手在圍裙上蹭了蹭,小心地掏出那張銀票,道:“爹,這銀票你拿著,收起來留著以後用。”
杜河清拿著銀票問她:“你認識那個人嗎?”閨女現在不得了了,隨隨便便賣個方子就能賺到二百兩,隻是這錢,是不是該給孩子自己拿著?
“不認識啊!”杜玉娘道:“我也是頭一次見他,很奇怪的一個人,對吧!?”
“是很奇怪!”杜河清不知道該怎麼說。
杜玉娘道:“富家子弟,大概有些怪癖吧!反正他要買方子,我也賣他了,咱們沒得罪他。”
杜河清還是覺得很怪,但是他一時間也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怪,乾脆也就不去想了。
“這錢你自己收著吧,將來當你的嫁妝!”
杜玉娘聽了咯咯笑,“我的嫁妝也用不了多少錢,這錢還是您留著,將來供虎子上學,還要供孫子上學,說不定還要給孫子娶媳婦,用錢的地方多著呢!”
杜河清就笑,他要是真能活到那個時候,就好了。
上元節這三天非常忙碌,街上很熱鬨,杜家麵館的生意也很好,日子一晃就過去了。
快出正月的時候,田氏的老子和娘又來了。
這次田老三沒有跟著來。
杜家能怎麼辦呢!田家到底是他們正經的親戚,田氏剛給他們家添了兩個小子,總不能讓她不認自己的爹娘吧!
杜家人的態度到還好,客客氣氣的把田老漢和袁氏讓進了屋裡。
倒是田氏,對她父母的態度不鹹不淡的,看見田父,倒是叫了一聲爹,看到田氏,連眼皮也沒掀一下。
袁氏的所作所為,太讓她傷心了。
氣氛僵住了。
李氏想了想,就乾脆抱著孩子去了隔壁,讓劉氏好茶好水的招待一番,也借故躲了出去。
有什麼事,就讓他們一家人單獨聊吧!
等杜家人都離開了,袁氏便一屁股坐到了炕上,她十分不善的盯著田氏,張口便道:“你如今越發能耐了,看到自個兒的老子娘,竟然趾高氣揚的,我真真是白生了你,早知道你這樣不孝,便該在你出生時將你扔進尿盆裡淹死。”
田氏聽了這些話,並無異樣,好像已經麻木了。
這樣的話,她聽的太多了,早些年聽到的時候,她還會很難過,覺得心如刀絞,可是聽得多了,也就覺得無所謂了。
田氏不吭聲,她覺得自己跟她的親娘實在無法交流。那麼多事情,一樁樁一件件,難道都是她的錯不成。
她不說話,袁氏便更有氣。
“你現在翅膀硬了是不是?你在杜家吃香的,喝辣的,早就把我和你爹拋在腦後去了,是不是?”
田氏實在不敢認同袁氏的邏輯。
“什麼叫我在杜家吃香的喝辣的?”田氏的怒氣,已經要忍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