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河清一看自家老娘的臉色,就知道她的心情很不好。
“吃完了沒有?吃完了趕緊一邊待著去!”他當大伯哥的,總不能在飯桌上說自己的弟媳婦吧,所以杜河清就隻能衝劉氏來了這麼一句。
杜玉娘可不樂意了!
這事兒明明就是張氏做得不對,二叔都知道護著人家媳婦,都知道瞞頭吃飯不吭聲,你為啥做不到!
劉氏的眼睛已經要噴火了,可是礙著李氏,什麼話都沒說,但是她此時一肚子氣,特彆是張氏還在那看熱鬨,一副與她無關,不怕事大的樣子。
“爹,你說這話我就不樂意聽了啊!啥叫吃完了趕緊一邊待著去啊!這麼多年了,我就沒看到我娘吃完飯有待著的時候。她啥時候不是桌上桌下的侍候一家子啊!吃完了飯還得收拾,刷碗,剩下點泔水還要拿去喂豬。不像有些人啊,吃飯的時候不讓人消停,吃完了飯往後一堆,就差翹個二郎腿了。”
杜河清被自個兒閨女噎得夠嗆,他咂巴咂巴嘴,想說話,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閨女說的話,還是有幾分道理的。
李氏放下了筷子,也不打算再吃了,真是氣都氣飽了。屋裡人這看這個情況,當下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。
而此時的張氏,依舊不停的吃著肉,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與她無關似的。
“你是沒長心啊,還吃。”杜河浦終於忍不住了,走到張氏身邊,狠狠的拉了她一下。
張氏惱了,三兩下把嘴裡的肉吞下去,“你乾啥?又沒有人逼著他們,他們自己不吃還不許彆人吃啊!不吃白不吃。”
杜河浦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。
杜玉娘隻道:“行,反正彆人也都吃完了,誰後吃完誰收拾唄!”
張氏頓時惱了,“你這丫頭說啥話呢!咋的,不就吃你姥姥拿來的幾塊肉嗎?神氣什麼?”
“我神氣什麼了!?”杜玉娘冷笑,“我再怎麼神氣,也趕不上二嬸你啊!彆人做飯的時候,你不幫忙也就算了,還諷刺我們偷吃~好家夥,好不容易吃上飯了,我們少吃幾口也不對,結果還是說我們要偷吃!你臉皮怎麼那麼厚呢!這麼多年了,誰不知道誰啊,到底誰偷吃啊!彆人都吃完了,讓你收拾一下碗筷,怎麼就不行啊,你怎麼就那麼金貴啊?”
張氏氣得直翻白眼,剛想說話,又卻被杜玉娘搶了先,“麻煩你下次說彆人的時候,能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嗎?一個慣偷,把鋪子裡掙的錢昧下的人,有什麼資格指責彆人偷吃?還有,我再說一遍,肉是我姥姥拿來的,我吃也是光明正大的吃!”
張氏的一張老臉漲得通紅,“你……你~”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。
站在她身邊的杜河浦有些不高興了,皺著眉頭道:“玉娘,你一個當晚輩的人,能這麼跟長輩說話嗎?這個家還輪不到你作主呢!”
杜小葉暗暗豎起大拇指,覺得他爹這話說得特彆解氣。
“我哪句話說錯了?”
杜河浦語噎,因為杜玉娘說的話句句屬實。
“哦,我是小輩,我就不能說幾句實話了?”杜玉娘又問:“二嬸上次罵我的話你忘了吧,你忘了我可沒忘!她沒個當長輩的樣子,我憑什麼敬著她?還有,二叔!你摸著良心想一想,今天這事兒,到底是怨誰,到底是不是她挑起來的?明明不是我娘的錯,為了讓這場由二嬸挑起的風波消散掉,為了能讓我祖母高興些,我爹選擇了讓我娘受委屈,而你呢?你做過什麼?長嫂如母,我娘對這個家也是有貢獻的吧,二嬸那麼跟她說話,你是聾了?聽不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