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虎子去請武大夫的事,肯定是杜玉娘乾的!
杜安興甚至敢拿自己的腦袋擔保!
杜玉娘!
杜安興就不明白了,原本不聲不響的杜玉娘,怎麼就變得多管閒事起來了。
她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嗎?不是對他們這些人嗤之以鼻的嗎?從什麼時候開始,她也願意跟他們一爭長短了?
杜安興直勾勾的盯著杜玉娘,眼中的怨恨之意,越發濃烈起來。
這半個月以來,他的日子並不好過。往日高高在上的讀書人形象,被毀了個徹底。
他被書院除名這事兒,簡直就是他人生中的汙點!而杜安興心裡也清楚,在這個家裡,除了張氏願意相信他的‘清白’以外,彆人對他的事,或多或少都持著懷疑的態度。
而這一切,都是拜杜玉娘所賜。
就在這個時候,武大夫那邊也已經把完脈了。
“大夫,我媳婦咋樣啊,孩子咋樣啊?”杜河浦迫不及待的問起結果。
武大夫微皺眉毛:“你媳婦沒事,就是有點思慮過多,身體還是很好的。”他以為大清早的把自己叫過來,是有什麼急症呢!可是這這杜家二媳婦身子裝得像頭牛似的,啥事沒有啊!
“那孩子呢,孩子好不好,有多久了?”
“孩子,什麼孩子?”武大夫有點不明白了,孩子病了嗎?
杜河浦有些著急,“不是,武大夫,我媳婦懷孕了啊,你沒診出來嗎?”
張氏在一旁縮著,大氣都不敢喘一下。
“胡說八道!”武大夫的臉色當下有些不好看,“老夫行醫二十多年,滑脈是最簡單不過的了,怎麼會診不出來?你媳婦根本沒懷孕,不會錯。”
武大夫說完就開始收拾藥箱,臉色十分難看。
這種事情,杜玉娘不好出麵,她畢竟是一個姑娘家。
劉氏聽了這話,卻是露出一副古怪神色,她上前一步道:“武大夫,您彆生氣,我們也沒有彆的意思。是這麼回事,前幾天老二家的說她沒食欲,身子發懶,說她自己懷上了。當時我們就想打發家裡孩子去請您,可是您這不是出診了不在家嘛!這好不容易聽說您回來了,我們怕您又被請走,這不趕緊讓虎子去請您了。”
武大夫聽了劉氏的話,臉色總算好看了兩分。不過,張氏可不是新媳婦了啊,她可是四個孩子的娘了,懷沒懷上她自己不知道?
到底男女有彆,他即便是個大夫,也不好意思這麼直白的把話說出來。
“哼。”武大夫輕哼一聲:“自己的身體,自己沒數嗎?”他背著藥箱,抬腳就要往外走。
李氏連忙道:“武大夫,你可彆生氣!咱們這一家老小,將來還要指望你呢。你來的這麼匆忙,連口水都沒喝上,你坐一會兒,我讓老大媳婦給你泡茶。”
說起來,武大夫和杜家的交情,從杜父在世時,就開始了。
杜父生病的時候,也多虧武大夫的照料。
“老嫂子,你是知道我的,閒不住。我一會兒還要出診呢,就不留了。”
李氏連忙掏出幾個大錢來,讓杜河清送過去。
武大夫推辭,“不過診個脈,也不耽誤什麼工夫,免了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