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玉娘笑了笑,握著李氏的手道:“祖母,我明白的。手心手背都是肉!”
李氏聽了這話,眼眶微熱,“你這孩子,真是懂事了!是啊,手心手背都是肉,祖母不是想偏袒誰,也知道在這件事情上,你們一家子受委屈了!但是玉娘啊,家和萬事興!”更何況現在馬上就要過年了,事情鬨大了,鎮子上和村裡的人們,都得看他們的笑話。
老杜家的名聲,可就毀了。
“祖母,什麼委屈不委屈的,都是一家人!我也是盼著這個家好好的,不希望……”再像上一世一樣,家破人亡。
杜玉娘吐了一口濁氣,才道:“不希望祖父在夢裡說的事情,變成真的。”
李氏心裡咯噔一聲:“玉娘,你祖父是不是還跟你說彆的了?”
杜玉娘強顏歡笑的道:“也沒說彆的,就是……祖母,您一定得多看著十一堂哥。”杜家破家的根,就在他身上。
李氏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,“你放心,祖母知道了!”
折騰了半天,杜家的飯菜也做得了。
鄉下人講究夏天在堂屋擺桌子吃飯,冬天則是喜歡在屋裡的炕上擺桌子吃飯。天冷的時候把炕燒得旺旺的,支一張炕桌,全家人團坐在一起,那樣吃飯才香呢!
杜家人口不算少,大房六口,二房六口,再加上李氏,足足十三口人。
一張炕桌根本坐不下。
李氏就讓杜河清擺了兩張炕桌。
李氏帶著兩個兒媳婦,四個孫女,外加一個孫媳婦坐一桌。
杜河清,杜河浦兩兄弟,各自帶著家裡的小子坐一桌。彆看大房的杜安盛才六歲,但是小家夥思想早熟,說什麼也不肯坐到李氏那桌去吃,非說自己是爺們,要跟爺們坐一桌。
小家夥長得虎頭虎腦的,說出來的話卻是一本正經的,一副小大人模樣,把大夥逗得夠嗆,氣氛也鬆快了不少。
因為要過年了,加上李氏他們又是從鎮上趕回來的,一家子團聚,是個好日子,所以劉氏和田氏頗下了一番功夫,整治了幾個好菜。
年豬已經殺完了,除了拜神用的豬頭以外,家裡還留下了肘子,豬蹄,下水,另外還留下了二十斤肉。
這就也就是杜家,他們家生活好,所以給自己家留下的東西就多了一點。換作彆人家,殺完的年豬肉基本上都賣錢了,能留下三四斤打打牙祭就不錯了。
張氏看著這一桌子菜,忍不住酸了起來,這年豬都殺完了,誰知道大房有沒有藏私?沒準兒他們事先多吃了好幾頓肉呢!
她自己是個雞鳴狗盜之輩,就自然而然的把大房人也想成了那個樣子。
李氏看著整整齊齊的一家子,心裡還是高興的!
可惜啊,老頭子不在了,不然的話,得多高興。
“娘,眼瞅著就過年了,兒子做主,買了兩小壇的燒刀子!今兒您剛回家,又吹了半天的風,我就讓采荷燙了一壺酒,您喝兩盅?”
采荷,是劉氏的閨名。
李氏聽了,眉頭微挑,臉上也帶出了幾分興致。
“中,喝兩盅!”她年輕的時候,就是個有量的,老爺子在的時候,兩人時不時的就著一盤花生喝上幾盅。
多少年沒喝酒了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