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祁謙走後,何氏坐在床邊哭了起來,她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辱啊!
丫鬟們也把這事傳到祁夫人耳朵裡去了。
祁夫人.大吃一驚,心想兒子真的這麼愚蠢,看起來不像,絕對就是故意的,隨即就來了火。
“那個蘇玉嫃真是我們祁家的克星,想讓我這輩子都抱不上孫子啊!你說她都嫁人了,孩子都快兩個,怎麼我們家祁謙就還想著她呢!對自家這個貌美如花的妻子不屑一顧,真是氣死我了。”
祁員外有點懵懵懂懂:“這事跟蘇玉嫃有什麼關係啊!難不成她還在和謙兒糾.纏?應該不會吧!我看蘇玉嫃也不是這樣的人,咱們家謙兒就更加不是這樣的人了。”
祁夫人怒氣衝衝:“咱們家謙兒當然不是這樣的人,那個蘇玉嫃我看就未必了,當初我阻礙了她進門,如今她知道謙兒心裡還有她,指不定就是在報複我們,搞的謙兒夫妻感情不和,她就開心了。”
祁員外擺擺手:“你也彆往壞處想,蘇玉嫃和謙兒那是過去了,他兩也是清清白白的,不會有這麼齷齪的想法,指定是你兒子念書念傻了。”
祁夫人歎息一口氣:“我這當娘的有些話也不好說,你當爹的去開解他呀!不然我們什麼時候抱上孫子。”
祁員外點點頭:“行,我明天去開解他,今晚咱們睡吧!”
祁夫人哪裡還睡得著:“彆等明天了,你去開解你兒子,我去安慰兒媳婦。”
說完就穿上衣服走了,祁員外也隻能穿好衣服出門。
外麵寒風凜冽,祁員外快步走到祁謙書房,見祁謙看著窗外的月色正看的入神呢!
他心裡何嘗不知道,自家兒子哪裡是不懂風情,他隻是心裡有人。
“今晚有月亮,是不是要吟詩一首啊!”
祁謙聽見父親的聲音才回過神來:“爹,這麼晚了,怎麼還沒睡。”
祁員外走到書桌旁看了一眼:“你今晚鬨出這事,我跟你娘能睡得著嗎?我說兒子,你也太欺負人了,你媳婦是什麼人,你心裡也清楚吧!她能為你主動,已經很難得了,你倒好,將她晾下,狠狠打她的臉,以後讓她怎麼做人!”
祁謙吃驚的看著父親:“你們也知道。”
祁員外淡然的說:“這本來就是你娘教的,不然你以為你媳婦敢嗎?她出自書香世家,不是大膽的姑娘。”
“爹,你能不能讓娘少弄出點這種事,我也不想大家難堪。”
“這種事怎麼了,兒子,這男人要功名利祿,也要傳宗接代,更要夫妻情.趣啊!缺少一樣,難道不是人生缺憾嗎?”
祁謙深吸一口氣:“以前我和爹說的想法是一樣的,我要好好念書,考取功名,娶自己心愛的女人,跟爹娘一樣舉案齊眉,恩愛兩不疑。可爹忘了,我心愛的那個姑娘,早在很多年前,就被弄丟了。”
祁員外抽了抽嘴角:“你這是怨恨你娘嗎?所以你明知道她想抱孫子,你就不讓她抱,是嗎?”
“爹娘給了我生命,養育我長大,吃喝都是最好的,我從不怨恨爹娘,隻是怨恨自己,不夠強大,不夠讓爹娘相信,我不需要靠妻子的娘家也一樣能讓咱們祁家光宗耀祖。”
“你彆這麼想,我和你娘是相信你的,可你不覺得,你娶了何氏,仕.途更好走嗎?那個蘇玉嫃啊!她是個好姑娘,可是家裡太一團糟了,不但不會給你幫助,最重要的是會拖累你啊!”
祁謙意味深長的看著他爹:“蘇玉嫃嫁給了趙臨羨,不但沒有拖累,反倒是日子越過越好了,他之前是一個莊稼漢,如今呢!”
祁員外撓頭:“那怎麼能比呢!你仕.途順利,將來是可能位極人臣的,而那個趙臨羨,他一個莊稼漢出身,有幸結識六皇子,得了個糧草官當當,還能有什麼大的發展。實際來說,這糧草官也不是真正的朝廷命官吧!就是算朝廷用錢顧的,你和他比。”
祁謙隻是想表達,當初所有人都說蘇玉嫃是衰神附體,會給身邊人帶來黴運,可事實上呢!她隻會讓身邊人越來越好。
他也在嘲諷自己,讀了那麼多年聖賢書,居然爭不過那荒謬之言。
祁員外見兒子不說話,他又說:“行行行,按你說的,蘇玉嫃很好,可她已經嫁人了,都快生二孩了吧!你還想著這些不和自己的媳婦親密,是什麼個意思!還是說你不喜歡何氏,想納妾?”
祁謙覺得他爹真的想太多:“爹,你快回去吧!我還有公務要處理。”
祁員外越想越心驚的是:“你不會想納蘇玉嫃為妾吧!你這就不行了啊!”
祁謙更加頭疼:“扯哪裡去了。”
祁員外語重心長的說:“兒子,聽爹的,你要納妾,爹哪怕是被你娘罵死,也要給你尋一個好人家的姑娘,你可千萬不要亂來啊!”
正好祁夫人跟何氏也來了書房,站在門口聽的真真的,一下子的氣氛僵至了冰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