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氏似是安慰,實際上是落井下石:“姐姐,玉嫃,你們兩個確實也是惹到老爺了,乾脆去庵堂裡麵住吧!等老爺氣消了,或者妍兒和茂兒都成婚了,我再讓老爺接你們回來,不然玉嫃嫁不出去,妍兒的婚事也不好談啊!”
聽了許氏的話,蘇榮昌更加暴跳如雷,挽起袖子準備再次教訓蘇玉嫃:“你娘不好好教你,我今天必須好好教你怎麼做人。”
蘇玉嫃正要往後躲,許氏的聲音又響起:“玉嫃,你爹教育你,你還不甘心嗎?”
蘇玉嫃握緊拳頭,對,她不能不甘心,因為她還要求蘇榮昌留下她們母女,所以,她隻能站在原地,任由蘇榮昌打。
正當蘇榮昌再次揚起手的時候,趙臨羨以最快的速度到了蘇玉嫃身邊,接住了蘇榮昌的手,並且眼眸犀利陰沉的環視一圈,將蘇榮昌的甩開。
蘇榮昌是個大胖子,趙臨羨輕而易舉的就將他甩開了,可見其力氣有多大。
蘇玉嫃猛然一僵,扭頭看著趙臨羨,他居然還沒有走。
許氏率先開口:“真是反了天了,你不想娶蘇玉嫃也就算了,還跑到蘇家來打人。”
蘇榮昌那胖身軀被扭了一下,現在難受著呢!也恨恨的看著趙臨羨:“你什麼意思,彆讓我喊家丁。”
隻聽趙臨羨不緊不慢的說:“蘇員外,我是個莊稼人,沒有什麼家底,這個您是知道的,聘禮的話,十畝水田,二十匹綢緞,您看如何。”
蘇榮昌和許氏相視一眼,愣住了。
對於一個莊稼人來說,這無疑是很高的聘禮了,若是娶一個莊稼女,兩畝水田,一匹綢緞,就已經給了女方很大的麵子。
蘇榮昌在腦海裡算計了一下,與其讓蘇玉嫃砸在手裡,還不如低價賣了,但是趙臨羨拿得出來這麼多東西嗎?“你可不要哄騙我,我們蘇家也不是好欺負的。”
趙臨羨堅定的說:“我說出去的話,從來不會食言。”
許氏有些失望,本來還以為今天能把喬氏和蘇玉嫃趕到庵堂去的,沒想到被這個莊稼漢給擾亂了。
出了這點聘禮,也真是好意思了,想著顧家準備給的聘禮,那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,不過蘇玉嫃能快點離開蘇家也是好的,讓她去村裡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自生自滅,遠離蘇家的產業,等到將來和顧家結了親,又給之茂說個親,蘇家的產業牢牢掌控在自己手裡,那蘇玉嫃和喬氏還能掀起什麼風浪。
不管這些家業以前是不是姓喬,將來隻能姓蘇,蘇之茂的蘇。
蘇玉嫃有些不解,他不是死活不肯娶自己嗎?怎麼突然要下聘了?難道是感激她找到了桑大叔?所以要以身相許,那趙臨羨不是虧大了。
不過先不管這個了,趙臨羨既然說了這樣的話,蘇榮昌暫時不會為難自己,可以鬆口氣了。
看著許氏手臂上的那個鐲子,蘇玉嫃也是心疼的:“爹,二姨娘這個鐲子,是不是應該還給我娘。”
蘇榮昌想起剛剛那一甩,再看了一眼趙臨羨,也不想動怒了,反正打起來肯定不是對手,先把這個喪門星嫁出去再說:“二妞,你把鐲子還給子蘭吧!”
許氏恨恨的脫下鐲子扔喬氏身上:“我家妍兒嫁的可是顧家,這什麼破鐲子,誰稀罕。”
“謝謝爹和二姨娘,那我們先回自己院裡了。”蘇玉嫃扶著喬氏就準備進去。
喬氏便開口讓趙臨羨也去客房住。
剛剛是欠了趙臨羨一個人情了,不管他是不是騙蘇榮昌的,總算解了燃眉之急。
把喬氏送到房裡休息,蘇玉嫃便帶趙臨羨去客房。
趙臨羨走路快,而且知道客房的位置,便一直走在前麵,眼角的餘光卻一直在打量著她,她的臉上那清晰的手指印還很明顯。
以前隻覺得她有些輕浮,還有些瘋瘋癲癲,後來又覺得她伶牙俐齒,直到剛剛,他才恍然,生活在這樣一個家庭裡,也難怪會這樣,如果換做彆人,可能早就潰不成軍了吧!難得她卻還有一顆赤子之心,在知道他的秋蠶得病以後,立馬就拉著他去找桑子。
不是因為知道她的疤是假的,而是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,讓他的成見,就那麼消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