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·······”莫問輕聲喚道,“小的時候,是您護著我長大。如今,我長大了,這些事情由我來扛吧。”
“還有婉兒,無論什麼時候,我都不會棄她不顧的。”
即便是嘴上說說也不允許的。
蘇嬤嬤滿眼慈愛地看著他,“真是個傻孩子!”說話間,淚水模糊雙眼。
不由得又想起來在皇宮裡的女兒。
她相信林清樾不會對她怎麼樣的,隻是,她出宮後,兩個孩子還會如先前那般,恩愛甜美嗎?
她越想心裡越是沒有底,越是沒有底越後悔,都怪她!
若是當初自己不貿然帶著人離開王府,事情就不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了。
真是老了,腦子也轉不動了。
莫問低聲安慰道:“娘,您彆想那麼多,一切都會好的。”
都到這個時候了,她還能說什麼呢?
蘇嬤嬤輕輕地點頭,“嗯,娘相信你會將這一切都安排好的。”
莫問:“娘,其他人呢?”您當初可是幾乎將王府裡的心腹全部帶走了的。
蘇嬤嬤搖搖頭,“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裡。隻不過能確定的是,他們還都活著。”
“那我的身份········”莫問擔憂地看著蘇嬤嬤,若是內部出了問題,那豈不是以後更多的人知道我的身份了?
到時候鬨得人儘皆知,陛下即便是不想殺我,恐怕也難以堵住這悠悠眾口了。
蘇嬤嬤低聲說道:“你放心,我們身邊的人還是知道信賴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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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人,他們就說這些。”不大一會兒,有人將莫問和蘇嬤嬤的話告訴了阿玄。
阿玄抬眼掃了眼前的人一眼,“對於他們所說的話,你怎麼看?!”
齊五歪頭想了想,“我覺得,他們說得挺有道理的。”
阿玄眼睛裡閃過一絲怒意,“你指的是什麼?”
齊五絲毫沒有發現阿玄眼神的變化,自顧自地說道:“就是這一朝一朝的江山都是從前朝奪過來的。”
“還有,我們之所以想要奪回江山,無非就是想讓百姓過上好日子。”
“如今這個皇帝還可以,老百姓過得也安穩,我們何必·······”
“你到底想說什麼?!”阿玄用力一拍,整張桌子便在他的掌下化為碎屑。
“我是告訴你去監視他們的,而不是讓你說這些廢話的!”
“什麼是有道理的,什麼沒有道理的,你懂個屁啊!”
他緊緊地攥著拳頭,額頭上的青筋暴漲。
“大人,我隻是隨口一說而已,隨口一說。您千萬彆生氣!”齊五連忙抱拳求饒。
笑話,自己若是再犟下去,恐怕自己的頭也跟那張桌子一般。
阿玄淡淡地掃了他一眼,“滾!”
一個傻子能懂什麼?!
呼!
他長吐一口氣,疲憊地靠在椅背兒上,要讓莫問那傻子同樣起事,還需要多費上一些功夫。看來,還是應該從皇宮那邊下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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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婉這一覺睡得不是很舒服,所以醒了也不想起床。
她靜靜地躺在那裡,側身枕著胳膊,看著窗台上新插瓶的幾朵含苞待放的荷花發呆。
那些荷花是流珠在晚上縱身躍在湖麵上采摘的。
白天看人泛舟遊湖,心裡覺得癢癢,又不敢丟下木婉不管。
於是便從窗戶躍了出去,采摘了幾朵含苞欲放的荷花回來,這才消停。
“婉郡主覺得這幾朵荷花如何,顏色可還算純正?”一個笑盈盈的聲音打斷了木婉的思緒。
這些人真是將香榭當成自己家了不成?
竟然這樣隨便進來了!
這個人木婉認識,她就是哪個將自己送到這裡休息的陳貴嬪。
木婉笑著說道:“這些個家夥又偷懶了!”
“貴客上門,她們居然不來稟報?!”
聽起來是罵那些奴婢躲懶,實則是說陳貴嬪不請自來不說,還竟然不得通報便擅自走進來了。
真是無禮!
陳貴嬪又不是傻子,自然聽出木婉指桑罵槐了。
隻是,進都進來了,還能退出去不成?
再者,她可是這個皇宮裡,最得寵的一個妃嬪,還會將木婉放在眼裡?!
她嬌笑著說道:“郡主又何必怪他們呢,天氣一天天熱了,人憊懶了些,也是正常的。”
你不也是沒有起床嗎?
木婉懶得跟她廢廢話,“郡主可是想要吃點東西?”
“吃什麼?!”木婉相信眼前這個人不是無的放矢,更不會閒的沒事乾,跑來給自己送吃的。
不過,她既然態度如此囂張,那她便不必給她麵子。
陳貴嬪見木婉沒有起身的意思,臉上閃過一絲慍怒,真是個不知好歹的土包子。
木婉:“這句話,你敢去跟陛下說嗎?”
“什麼?”陳貴嬪嚇了一跳,瞪著眼睛以掩飾心裡的不安,“你瞎說什麼?!”
“嗬嗬!”木婉看著她那張青白交加的臉,“我隻是試探你一下而已。”
“沒有想到,你居然真的上當了·······”
“郡主這話我便聽不懂了!”陳貴嬪沉著臉說道。
木婉:“看來,你真的是在心裡罵我呢!具體罵我什麼呢?!”
“沒有的事!”陳貴嬪不滿地否認道,“婉郡主休要胡說!”
木婉也不在乎她的態度,自顧自地說道:“既然你不肯承認,那讓我來猜猜吧。”
“你是罵我土包子是吧?”
你怎麼知道的?
陳貴嬪瞪大眼睛,一幅見鬼了的樣子。
木婉嗬嗬笑著,“嗬嗬,看來我是猜對了。”
陳貴嬪:“不是的·········”
木婉繼續說道:“其實,你也不用害怕········”
“誰怕了?!”陳貴嬪哆哆嗦嗦地反駁道。
木婉:“既然你如此有膽量,不如到陛下麵前說一遍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