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清樾:“飯莊裡,所有的賬本兒你都查看過了?”
“沒有!”京都府尹羞愧地搖搖頭,“時間匆忙,微臣未能一本本看清楚。”
林清樾倒也沒有為難他,“事出突然,你沒有忙過來,也是正常的。”
“隻是,逍遙王府這件事情,你如何看?”
京都府尹遲疑地問道:“不知陛下指的是·········”
林清樾:“自然是這密道跟逍遙王府有沒有關係,有多大關係了?”
不待京都府尹說話,他便自顧自地繼續說道:“若說象這樣的賬本有十多本的話。”
“那是不是說,這個飯莊早就是莫問的產業了。”
“隻不過,莫問當初並不在京都,是如何擁有這樣的產業的?”
京都府尹眼睛轉了轉,低聲說道:“陛下,其實·······這似乎也沒有什麼解釋不通的。”
“京都乃是大興最繁華的城市,為了來京都生活,大家那是將腦袋削尖往裡擠啊!”
“所以,在京都擁有一家鋪子,那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。”
林清樾若有所思地說道:“這個莫問過去的事情,朕倒是知道一些。”
“因為他是蘇嬤嬤的養子,而嬤嬤又是朕的乳嬤嬤。”
“父皇對他也是多有關注的,他有沒有產業,父皇應該很清楚。”
“隻是,父皇一直沒有跟朕說,那是不是·········”
林清樾不知道想到了什麼,後麵的話頓時說不出來了。
京都府尹:“陛下,能在先皇的眼皮子底下擁有一家飯莊,那是不可能的事情。”
“可這些賬本兒又確實存在的。”
這是不是說明,這個人狼子野心,連先皇都看走眼了呢?
林清樾不悅地看著他,“瞎說什麼呢?父皇最是精明能乾了。”怎麼會看走眼呢?
“不過,不得不說,你的話都是有幾分道理。”
“這樣吧,你先去逍遙王府去,找逍遙王問一問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京都府尹擰著眉頭道:“陛下,這恐怕不妥吧?!”
“逍遙王雖然是異姓王,可畢竟也是我們大興的子民。”
“更何況,京都的勳貴人家何其多?大家若都是有樣學樣的話·······”
那後果可不堪設想啊!
林清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,“你說得沒錯!行,拿著朕的手諭,去王府帶人吧!”
“但,記住!拿人時要客氣一些,不能驚動府裡其他人。”
京都府尹也是混跡官場多年的人,對於林清樾的那點小心思,他多少也能猜到幾分的。
於是,聽到林清樾這樣吩咐,他絲毫不覺得意外,“是,陛下,微臣遵旨!”
“陛下若是沒有彆的吩咐的話,那微臣便告退了。”
林清樾擺手:“行了,下去吧!”
“喲,這不是陳嬤嬤嗎?”吳順送京都府尹出來時,正好看到陳嬤嬤捧著盒子站在廊下。
陳嬤嬤笑著上前行禮,“這是雅郡主帶回來的錦盒,貴嬪娘娘特意差老奴將其送過來。”
“哎呦!吳順一拍額頭,滿臉懊惱地說道,“都怪我!當時著急忙慌的,將人將這錦盒給忘了!”
“幸好陳嬤嬤替我送回來。如若不然啊,讓陛下發現了·········”
“算了,不說了!回去替我謝謝貴嬪娘娘。就說我吳順欠貴嬪娘娘一個人情。”
陳嬤嬤雖然麵色淡然,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,“瞧公公說的,一點小事而已,何必放在心上?”
“不過,公公的話,我回去可是一定會跟貴嬪娘娘稟報的。”
吳順笑眯眯地點頭,“那就有勞陳嬤嬤了。”
壓低聲音道:“陛下這陣子心情不好,我得趕快進去了。”
陳嬤嬤屈膝一禮,“公公去忙吧!”
“陛下········”吳順走進禦書房後,對林清樾一禮,“這是陳嬤嬤送過來的。”
林清樾抬眼看著那錦盒,“她來多久了?”
吳順:“咱們剛到禦書房不久,她便過來了。一直在廊下等著。”
林清樾抬起下巴點點那錦盒,“怎麼樣?”
吳順垂眸看了錦盒一眼,直言道:“被打開過。”
“拿過來!”林清樾雖然聲音平淡,可誰都聽得出,他的聲音裡蘊含的怒氣。
吳順在心裡暗自替陳貴嬪默哀,“貴嬪娘娘,你自求多福吧!”
林清樾打開錦盒,看著靜靜地躺在裡麵的靈芝,無奈地歎了口氣。
合上蓋子,“收起來吧!放在旁邊的博古架上,找個顯眼的地方。”
“是!”吳順答應一聲,連忙將東西放起來。
心裡暗自嘀咕著:“難道說,婉郡主讓雅郡主帶回來的,隻是靈芝,沒有彆的什麼東西?”
“比如說信箋之類的東西?”
轉念一想,也是,若是真有東西的話,陛下怎麼會故意將盒子落在陳貴嬪處呢?
咦?!
陛下是怎麼知道這盒子裡隻裝了靈芝呢?
又或者,這裡麵有東西,被陳嬤嬤拿走了?
嘶~~她應該沒有這麼大的膽子,動陛下的東西吧?
算了,算了,不去想了!
吳順覺得腦仁兒疼,他跟在陛下身邊越長,越發現自己看不懂這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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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妃!”彩雲腳步匆匆地走到木婉的床前,低聲稟報道,“京都府尹的人將王爺帶走了。”
木婉斜靠在床柱上,拿著書的手一緊,“什麼時候帶走的?”
彩雲:“就在一盞茶前!王爺不準驚動王妃,怕王妃擔心。隻是奴婢思來想去,隻能來找您了。”
木婉:“你為何沒有去找老夫人?府裡的事情,可一直都是老夫人在打理的。”
彩雲:“老夫人不在府上。”
“不在府上?!”木婉訝異地挑起眉頭,詫異地問道,“那她去哪兒了?”
彩雲:“老夫人一大早便離開王府了。”
木婉:“你是如何知道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