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嬸麵露苦色,“兒子成親後,媳婦是厲害的。非要將親家母接過來一起住。
親家母一人寡居多年,就這麼一個女兒,接過來一起住,也沒有什麼。
奴婢兩口子也不是那麼不通情達理的。可沒有想到,親家母來了之後不僅好吃懶做。
還對家裡的事情指手畫腳的。這些倒也罷了,可她偏偏得寸進尺,不僅貪墨公中的銀錢,還惦記上了奴婢兩口子的私房錢。
奴婢自然是不會將自己攢了大半輩子的辛苦錢給她糟蹋的。可沒有想到,她黑心肝的,竟然將這份仇怨轉嫁到孩子身上。
可憐奴婢那小孫子,才兩歲,便慘遭虐待。饑一頓飽一頓的不說,有時候還要挨打。兒媳婦不管,兒子窩囊管不了。”
說到這裡,吉嬸的眼淚便止不住地流了下來。
“天下竟然有這樣黑心的外婆?”小雅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,這太不可思議了。
木婉輕聲問道:“她如此惡毒,可有報官?”
“官府怎麼會管這些瑣碎的家務事呢?”吉嬸帶著哭腔說道。
想到自己那可憐的小孫子,一顆心都要碎了。
木婉擰著眉頭,“既然如此,那為何不分家?”
大家各過各的,眼不見為淨!再說了,那親家母總不至於不要臉地再過去伸手要錢吧?!
“分家了有什麼用?”吉嬸麵色淒苦地說道,“分家後,他們將家產全部霸占了不說,還從來不開火兒。就坐在屋子裡等著奴婢兩口子伺候著。”
“真是太過分了!”木婉氣憤地將杯子丟在茶桌上,“真是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!對了,你那兒媳婦是外鄉人?”
小雅好奇地問道:“姐姐為何這樣問?”
“若是同鄉的,自然是知根知底兒。”誰家還會娶這樣一個禍害回家?
吉嬸吸吸鼻子,點頭道:“大小姐說的是,我兒子一次到臨縣辦事,也不知道怎麼就遇到了她。
後來,兩人便看對眼兒了。要死要活的,非要將人娶進門。”
就這麼一個兒子,疼得跟眼珠子似的,當然不會為難他了。
“奴婢現在是腸子都悔青了!”吉嬸咬牙切齒地說道,“若是早知道這樣,奴婢就算是被兒子恨上一輩子,也不會同意的。”
吉嬸用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,可那淚水偏偏是越擦越多。
木婉倒了一杯茶推了過去,輕聲說道:“所以,你和吉叔兩人便下定決心離開滄縣,寧願簽下死契,也不肯再回去?”
“多謝大小姐。”吉嬸接過茶,抿了幾口,聲音也不再如先前那般沙啞了,“您說的是。若不是真的把心給傷透了,誰還願意到老了,卻要背井離鄉呢?”無法落葉歸根呢?
小雅有些不明白,“可你們為何不去找你們的女兒呢?”
“唉!”吉嬸歎息道,“嫁出去的女兒,如潑出去的水。我們有兒子,怎麼好意思讓女兒養老呢?
再者說了,家裡的事情已經讓女兒在夫家抬不起頭了,奴婢兩口子再去叨擾的話,那不是讓女兒們更為難嗎?”
好像是這個理哦!
小雅轉頭看向木婉,木婉笑著抬手摸摸她的發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