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過了多久,楊嬌嬌心中的沉重終於鬆了些,漸漸的在費洛澤的哄睡下沉沉睡去。
房間刹那間陷入安靜。
費洛澤伸手替她將被子拉上去,目光從她眉眼慢慢移到紅唇,心中的柔意溢出來。
“你放心,我絕對不會讓你再出事。”
他低低喃了一句。
眼看著要到十二點,他正要起身去一趟的陪護椅時,床上的人兒驀地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。
“洛澤,我怕…我怕我再也見不到你…”
“嬌嬌?”
費洛澤側頭看過去,床上的人正緊閉著雙眼,隻是眉頭緊擰,臉上皆是恐懼之色。
見她夢裡還在害怕,費洛澤心頭更軟。
他反握住楊嬌嬌的手,聲音輕哄道:“你放心,我哪裡也不去,一輩子都會陪著你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話起了作用,楊嬌嬌的眉頭
漸漸舒展。
次日一早。
楊嬌嬌漸漸從睡夢中醒來,隻覺得自己的手心一陣溫熱,睜開睡眼,發現費洛澤正握著自己的手。
“洛澤?”
她試探性的開口,卻發現費洛澤雙眼緊閉,似在睡覺,眼底一片淤青,可見昨晚沒怎麼睡覺。
她彎起身子,靠了上去。
近距離靠近時,她發現費洛澤的五官更是好看,骨相皮相都很好看,挺拔的鼻梁削薄的唇,無一處是有瑕疵的。
她正看得入迷時,身前的男人猛的睜開眼睛。
“嬌嬌…”
他的聲音帶著早晨醒時特有的沙啞,有種說不出來的性感。
楊嬌嬌迅速偏過頭,躲開他的視線,臉色微微紅道:“你醒啦,看你這麼疲憊,昨晚沒睡好吧?”
豈止是沒睡好?
費洛澤深吸了一口氣,動一動手臂便覺得酸疼
,濃密的鋒眉忍不住皺了皺。
楊嬌嬌頓時察覺,連忙握住他的手臂查看,關心詢問道:“怎麼了?是不是哪裡不舒服?”
昨晚他給楊嬌嬌枕了一晚上,保持著一個姿勢不懂,手上有些麻痛,隻是看著她一臉關心,費洛澤便覺得手上的疼痛算不得什麼。
他伸手將人攬到懷裡,聲音低低道:“手有些酸痛,但是能醒來就看到你,這些痛也就抵過了。”
楊嬌嬌掙了掙手,顯得有些嬌羞,“彆總是不正經,痛的話我幫你按按。”
費洛澤卻按住她的手,薄唇擦著她的耳際,帶著磁性的聲音灌入她耳中:“不用這麼麻煩,你親親就好了。”
楊嬌嬌被撩撥得一顆心春心蕩漾,手作拳狀在他胸口輕輕一砸,咬著唇道:“彆胡鬨!”
她嬌羞的模樣讓費洛澤喉嚨一熱,正欲低頭上去吻住她時,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咳嗽聲。
兩人抬眼看去,隻見護士正滿臉尷尬的站在門口,進也不是退也不是,直勾勾的看著。
“先生,病人該換藥了…”
好事被打擾,費洛澤略微有些不滿,楊嬌嬌卻是推開了他,不自在道:“你先出去吧,換好藥再進來。”
想著她的傷,費洛澤倒是很乖覺的起身,低聲道:“那你乖乖換藥,有事記得叫我,我就在門口。”
“好。”
楊嬌嬌垂著臉,小聲應了一句。
當費洛澤出去時,護士小姐忍不住笑道:“小姐,你先生對你真好。帥氣又溫柔,你真是嫁對人了。”
楊嬌嬌臉上羞得越發紅,點頭道:“是,他是很好。”
中午時,費洛澤從醫院趕回了費家,剛一進門便看到費冷刹目光揶揄的打量著自己。
“瞧瞧你這一臉疲憊,昨晚跟那丫頭乾什麼去了?”
費洛澤一屁股坐在沙發上,食指在太陽穴揉了
揉,疲倦道:“陪了她一晚上,一宿沒睡。”
這些天對她的刺激實在太大,楊嬌嬌睡夢中總是不安穩,他隻好舍棄睡眠來陪伴。
費冷刹眼睛一轉,漸漸開始發覺不對勁,沉聲問:“那丫頭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?”
費家人一向護短,如今宋如意已經點頭答應,所有人都將楊嬌嬌當做自家人來看。
沉默了片刻,費洛澤睜開眼睛,瞳孔疲倦又沉重,低低道:“二哥,鑒圖師死了。”
“什麼?!”
費冷刹頓時驚訝。
費洛澤低垂眼眸,“昨天的事。”
鑒圖師的死對於費家來說,無疑是一個打擊。
費冷刹思來想去,腦中也隻能聯想出一個人,許久,他沉聲問:“警方那邊怎麼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