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奧婷由於剛從研究室出來,現在還是很累,加上情緒也一直不穩定,所以並沒有在宋如意的病房裡待太久就告辭離開了。
裴奧婷離開不久,費以南就來到了宋如意的病房看她。見她臉上有明顯的淚痕,不由得被嚇得不輕:“怎麼了?你這是怎麼了?怎麼哭了?有人欺負你了?”
宋如意見費以南如此緊張,用微腫的眼睛看了看他,然後搖了搖頭,道:“不是的,是剛才…我的一個朋友來看我了…”
費以南聞言,立刻反應過來是裴奧婷,便接著問:“那你為什麼哭啊?”
這個問題把宋如意也問住了,她好像也不太清楚自己是為什麼哭,好像隻是被哭的那麼傷心的裴奧婷帶動著,自己就流下了眼淚。
於是,她搖了搖頭,實話實說道:“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…可能,可能是因為她哭了吧,她一直在說原諒啊什麼的,我也沒太聽懂。”
費以南搞清楚宋如意哭並不是因為被人欺負了之後,也就沒再深究她和裴奧婷之間的事情,安慰了她幾句,宋如意也就走出了悲傷的心境。
“不過,費以南,你知道那個裴奧婷為什麼會哭嗎?你知道我們兩個之前,到底發生過什麼事兒嗎?”宋如意平靜下來之後,疑惑地問費以南道。她剛才見裴奧婷哭的那麼傷心,一時間也隻顧著自己哭了,便忘了問到底是什麼事情,現在才想起來這茬。
“你們兩個…算是發小的關係吧…”其實,宋如意的這個問題,費以南也不知道怎麼回答。之前的宋如意最討厭彆人乾涉她的生活,所以關於她的朋友,費以南也沒有過多的了解,隻知道宋如意性格比較內向,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就是裴奧婷,這也是他將宋如意變成這個樣子的消息通知給裴奧婷的原因。但至於他們兩個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,宋如意自己不知道,那他就更不清楚了。
而且,他對裴奧婷這個女人,一直持保留意見。其實,在他和裴奧婷不多的接觸中,她的種種行為都讓他覺得她城府極深。但礙於她是宋如意的發小,他才一直沒有將他的看法告訴過宋如意。
“你們兩個之間的事,我確實是不知道。怎麼,你們之間有過節嗎?”費以南反問宋如意道。
“這個嘛…其實,我都忘記了,”宋如意撅著嘴,實話實說道,“不過,我今天一直在聽她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,也不知道怎麼她就說要原諒我,一會兒又說我原諒她,真是把我弄糊塗了!”
費以南也不清楚裴奧婷跟宋如意究竟說了什麼,不過既然她一句都沒有聽懂,那這些話到底是什麼,也就沒什麼所謂了吧。
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,而宋如意的智商因為已經倒退到了六歲,所以生活中也出現了不少不理解的事情。
由於她的身體一直處於一個比較虛弱的狀態,所以護士會每天都給她掛一袋葡萄糖的點滴。之前宋如意的注意力都不在這上,也從來都沒有問過每天給她掛的點滴是什麼,可這一天當護士照例來給她掛點滴的時候,宋如意卻忽然來了興趣。
“這是什麼東西啊?”她仰著頭看著護士往輸液架上掛水,“為什麼我每天都要往身體裡輸這個呢?”
護士聞言回答道:“你放心,這個隻是葡萄糖,給你補充營養的。”
“啊,葡萄糖?就是葡萄味兒的糖嘍,”宋如意一聽到葡萄糖兩個字,就像小孩子一樣眼睛亮了起來,“既然是補充營養,那讓我直接喝掉不就好了?乾嘛還這麼費勁地輸呢?不但不能四處活動來玩,而且還要紮針,真的很痛的啊!”
護士當然也知道宋如意智力倒退現在就是一個小孩兒的情況,於是笑了笑,耐心地解釋道:“葡萄糖啊,是這個液體的名字,可不是葡萄味的糖呢!而且,這個要是喝掉的話,是一點兒用處都沒有的
哦,隻能輸到你的血管裡去才有作用哦。”
“啊,這個樣子啊…”宋如意聞言撇了撇嘴,有些失落,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似的,衝護士笑笑,道,“那,這個可不可以熱一熱再給我輸啊…這個液,冰涼冰涼的,每次輸我感覺全身上下都可冷了呢!”宋如意說著,還抱著肩膀打了個寒顫。
護士大概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提出把液加熱一下再輸的要求,不禁有些哭笑不得,之後又搖頭道:“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了,這個液體是藥啊,怎麼可以加熱呢?不過,要是實在很冷的話,我一會兒把我的暖手寶借給你?你捂著手,就不冷了!”
宋如意本來聽護士說沒辦法加熱的時候有些難過的,可當聽到她願意借暖手寶給她的時候,臉上立刻又綻開了笑意:“好吖好吖,有了暖手寶,我就不會那麼冷了,謝謝你呀!”
護士看著宋如意臉上可愛的笑容,沒再多說什麼,為她紮過針後徑直離開了病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