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,還能聽不出她的話是什麼意思,可她說的實在是周全,令人無話可駁。
呐,常珮本來就沒腦子,她說的話不一定對,但是她認為有點不妥,可是她是無心的。
兩邊話頭都堵死了,這叫人怎麼反駁。
楚念予也順勢打量了一下呂芸,確定自己沒有見過她,可是這個女人渾身上下對她流露出淡淡的敵意。
楚念予問:“請問你是?”
呂芸輕微得意地勾了勾嘴角,伸出右手,眼睛直直地看著楚念予,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,“你好,呂芸。”
呂芸自信地想,想必她的名字楚念予一定不陌生。她倒是想看看,楚念予知道她這個前女友,會是什麼反應。
楚念予確定自己沒有聽過她的名字,沒什麼表情地‘哦’了一句,轉頭就看向了常珮。
眼神壓根沒有在呂芸身上多留一秒。
呂芸沒意料到楚念予會是這種反應,臉上的笑容淡了淡,收回自己的手,她是故意無視她?
楚念予覺得和這些人鬥心眼實在麻煩。
但是呂芸和常珮她們內涵她的話,她不能不管。
“常珮,既然你朋友都說你沒有腦子,我也覺得她說的不錯,可見你確實沒什麼腦子。出門在外,說話還是要注意一點,畢竟像我這樣大度好說話的人不常有的,你說對麼?”
常珮被楚念予的話氣的冒煙,“你說誰沒有腦子?”
楚念予無辜地眨了眨,手指指了指旁邊的呂芸一眼:“你朋友說的。”
呂芸不妨被她殺了回馬槍,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,伸手拉住一旁躁動的常珮。
沒想到楚念予竟然直接借用她的話來打常珮的臉,順便還把她也算進去了。
用她的話來體現常珮沒有腦子,那她說的那些話自然是沒有腦子的話。
既巧妙地反駁了常珮之前的話,又順便羞辱了她們兩個一把。
楚念予滿意地看見她們兩個一臉憋屈的神色。
又風輕雲淡地說了句:“常珮,如果還有下一次,我想你可能不止不想呆在娛樂圈,也不太想留在海市了。”
常珮一臉鐵青,憤怒卻又不敢上前。
她知道,楚念予說的到,也做的到。
這邊廂吳芊芊過來找楚念予,隻聽到了一點點的對話,差不多知道楚念予和這兩個人女人不對付。她年紀小才不管什麼體麵不體麵,眼睛一橫,“這兩個人誰啊,想擾了我的生日宴會不成?”
又抱怨說:“奶奶是怎麼搞的呀,什麼不三不四的人也請過來。”
這話羞辱意味極強,頓時讓呂芸和常珮氣白了臉,連一旁的郭裙都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。
但是吳芊芊年紀小,又是今天生日的主人公,她們也不好計較。
吳芊芊說完便想拉著楚念予去和她一起切蛋糕。
楚念予點了點頭,和郭裙莫臣告彆後便和吳芊芊一起離開。
一場小鬨劇就此終止。
莫臣對呂芸和常珮兩個人的話十分不滿,他和楚念予正常的交際,竟然在這兩個女人嘴裡就莫名其妙的變成‘離得太近’,就算他在娛樂圈經曆過許多不實的緋聞,也從沒有遇到過這種離譜的事兒。
他也不好擾了主人家的聚會,但是在心裡已經把這兩個人記下了,以後在圈子裡他絕對不會和這兩個人合作。
生日宴會逐漸落下尾聲,楚念予和吳家人告彆,吳芊芊十分不舍撒嬌打滾想要楚念予留下來陪她,楚念予一句讓她好好寫作業就把她給說懵了。
垂頭喪氣地抱著作業上樓。
吳老太太高興地說,“還是念予能製住這個小混蛋。”
楚念予淺淺笑了笑。
告彆了吳家人,楚念予讓司機先去停車場開車,自己則從酒店的大堂出去。
她出來的時間比較晚,大多數人已經散去,乾淨整潔的大堂裡隻有三兩人。
剛走出酒店大門,卻碰到了一個意料不到的人。
呂芸。
楚念予皺了皺眉,不知道呂芸等在這裡有什麼意圖。
看來是剛才的羞辱還沒有受夠。
呂芸已經在這裡等候她多時了,見到楚念予出來,身段繾綣地上前,“楚念予,幸會,我想我應該自我介紹一下。”
“我叫呂芸,是沈淮的前女友。”
——
清幽雅致的包廂內擺著一個厚重,一看就具有曆史底蘊的蘇繡屏風。另一邊燃著味道淡雅的檀香。
溫暖柔和的燈光自上而下灑落在包廂內,氣氛寧靜悠遠。
周氏集團的老總周成岩一邊將泡了第一遍的茶水全部淋在了茶具上,打開壺蓋,又倒了上好的山泉水進去泡第二遍。
泡好後把茶水倒進洗好的茶杯中,第一杯遞給沈淮,“嘗嘗,這可是我千辛萬苦,廢了好大力氣挖來的高山深處的泉水,味道十分清爽甘甜,彆處可喝不到這麼好的。”
“水不一樣,泡出來的茶,味道可是大不相同。”
沈淮拿起杯子,淺淺喝了一口,“還不錯。”
不像周成岩,沈淮對茶沒有興趣,不會大費周章地跑去尋什麼山泉水。但自小的培養,這方麵的鑒賞倒是遊刃有餘。
手中的茶味道確實不錯,清香味甘,齒有餘香。
喝了一口便放下,沈淮修長的手指微微摩挲著上好的紫砂壺茶杯,不急不緩地和周成岩說起城郊彆墅區的開發案。
沉香嫋嫋。
服務生端著托盤送上會所的招牌點心,談了這麼久工作,周成岩也有點餓了,夾了一塊,軟糯香甜而不膩。
味道屬實不錯。
沈淮也嘗了一口,隨後便放下了筷子,太甜,不是他喜歡的味道,隻有楚念予才會喜歡這麼甜膩膩的味道。
不知為何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她被他的動作驚醒,睜開水潤的眼睛,像個易碎的娃娃一樣不安地叫他的名字。
沈淮抬了抬手,示意一旁的服務生。
“這個甜點額外幫我打包一份。”
“好的,先生。”
服務生趕緊下去安排。
周成岩很意外,“看你的樣子你不是不喜歡,怎麼還要打包?”
“有人喜歡。”沈淮淡淡道。
周成岩品味這個‘有人’是誰,不用多想,應該就是他聯姻的老婆了。如果是其他人,周成岩可能還會猜測是不是給小情人帶的,但是沈淮私生活十分乾淨,和其他人不一樣。
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帶給誰的。
周成岩調侃,“看來沈總對家裡的那個挺寵愛的啊。既然如此,我也得打包一份,要不然要是被家裡的母老虎知道了又要說我不體貼。”
“我可不能被你比下去。”
說著也讓服務生去打包了一份。
說著周成岩突然靈光一閃,拍了拍桌子,“我說你怎麼好端端地要把時間往後推呢,不會是因為要在家陪老婆吧?”
原本他們約好談合作的時間是在早上,昨天晚上沈淮卻突然讓助理來電,把時間往後挪到了中午。
周成岩還以為他是要處理什麼緊急的事,沒想到竟然是留在家裡陪老婆。
有意思。
沈淮修長的手指摩挲著茶杯,神色淡淡沒有接他的話。
這已經是第二個人說他對楚念予寵愛。
章原說的話沈淮一向當放屁,所以當時章原說的時候他沒有放在心上。
沈淮不覺得自己有對楚念予寵愛。
他們是夫妻,他給她買個包,偶爾哄一哄她再正常不過,還算不上寵愛。
隨便養一養而已。
楚念予一直就會裝可憐,從他們第一次見麵時,她拿著那雙水光盈盈的杏眼直勾勾地看著他時就是。
在沈淮二十幾年的時光中,他一向沒有耐心,同情心更是少有。像這種一看就需要人精心嗬護的易碎娃娃,沈淮實在沒有興趣往家裡娶一個要時刻捧在手心的祖宗。
老太太卻十分喜歡她,仗著自己的病體,用不做手術來威脅他,逼著他和楚念予見麵。
甚至直言,如果他要娶,能和楚氏千金聯姻是最好。
倒是不知道這位楚氏千金給她下了什麼迷藥,竟然讓她如此逼自己的孫子。沈淮還未見到楚念予,對她的感官就差到了極點。
沈淮從小就不是一個喜歡被人威脅的性子,老太太的逼迫讓他十分反感,卻不得不去見。
但是他的忍耐有限,他可以和楚念予見麵,相親,那也隻限於老太太進手術室之前。
至於娶她,沈淮沒有這個打算。
後來見到了楚念予,沈淮猜想,這‘迷藥’,或許就是因為她會裝可憐吧。
雙目盈盈,柔軟無辜,直勾勾地看著你時,不自覺就會令人心軟。
所以他把她娶回了家。
讓她當了沈太太。
但也僅限於此。
他需要一個太太,娶她,也未嘗不可。
作者有話要說: 雙更合一大肥章來啦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