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聽我說,千萬不要相信彆人,如果有人要歸順你,全部拒絕,尤其是什麼千□□,白雲門這些,全都是二五仔。”
嶽少涯嘴叭叭叭說個不停。
陸青絕忍無可忍,終於接話,“你不知麼?千□□白雲門這些,早在前兩年就已經被人滅了。”
這次陸青絕沒用寫的,嶽少涯聽不清楚,但火光照耀下,他正對著陸青絕,通過口型仍然辨彆了陸青絕說的話。
嶽少涯愣了許久,那絲古怪的感覺重新爬上來,還有前段時間聽說被滅的那幾個門派,似乎,那些個假裝歸順的二五仔門派都不見了。
亂七八糟的思緒冒上來,嶽少涯的困意才重新冒出,他眨了眨眼睛,呼吸漸沉。
旁邊的陸青絕就著火光看嶽少涯。
安靜下來的嶽少涯沒有醒著時那耀目的模樣,看起來就很乖,讓人一見心就先柔軟三分。
那塊紅色的奇石就被放在嶽少涯旁邊,淡紅色的光芒忽明忽暗,充斥著熱意,溫度在減退,籠罩在這山腰的霧氣也一直在減退。
陸青絕望著奇石,久久沉默,這東西,或許不用天亮,形成的迷霧就會徹底散去,他們在的這半山腰,也會重新麵臨被圍堵的可能性。
這次他們沒有了去路,沒有了保護屏障,想要離開,隻能硬衝,而對方,經過這一夜,也許調動了更多的人。
“彌羅宮”
平靜的聲音伴隨著沉鬱的寒意,一雙冷漠在黑色和碧瞳之間來回流轉。
寒意通過地上寒意直透臟腑,嶽少涯打了個寒戰,醒來了。
一片紅色蓋住了他的頭,透過紅色,隻能看到一點微光,篝火好像也不在了,身邊那個比他體溫略低的溫度也不在。
“篝火呢?你挪走了?”嶽少涯聲音顫巍巍的,他感覺有一道目光正緊緊盯著他。
除了身邊少的那個人,彆無他人,除非他被人抓去了。
“把我頭蒙起來做什麼?你身體恢複了?怎麼能動了?”
“我好像不能動了,青青,你、你想對我做什麼?”嶽少涯一連問了三次,都沒有得到應答,被罩住的頭看不到外麵的情形,他心裡難得的有點慌。
他不知外麵是一副什麼景象,那句‘想做什麼’卻讓一直盯著他的男人喉結動了動,碧色的眸光更喑啞了幾分。
篝火被挪走了,分作了兩堆,一左一右,之上都直直插著個大火把,充當成親時那一對紅燭。
通紅的篝火照樣下,頭上蓋著龍鳳紅蓋頭的人露出一截纖細的脖子,喉結隨著說話微動,焦躁使他鼓著嘴,使勁兒的吹頭上蓋的那塊紅蓋頭,想把遮擋他視線的東西給吹下來。
可紅蓋頭邊緣有金色壓線,即便中氣再怎麼充足,嶽少涯也沒能重見天日。
倒是那鼓起吹氣的嘴,讓外麵冷靜觀看的男人明顯咕咚了一聲,像是咽了一口口水,偏偏他不動,也不說話。
等嶽少涯翻了個白眼不再搭理他時,他才隔著紅布,從頭頂吻到眉心,親吻過眼睛吻過鼻梁,再頓了一下,穩住那早就想吻上的唇。
今天的吻格外纏綿,但纏綿中的一絲掠奪之意仍舊讓嶽少涯認了出來。
魔念陸青絕!
生怕這樣的陸青絕又搞什麼幺蛾子,嶽少涯被吻的喘不過氣,稍微能透口氣時,馬上開口,“你做什麼?”
陸青絕卻後退了兩步,安靜問,“今天能成親麼?”
他有紅蓋頭,有紅燭,還有媒人。
陸青絕目光落在不遠處,那裡擺著一個小木雕,粗陋的木工還帶著毛刺,很新,看得出是剛做出來的,麵目模糊不清,卻手上纏著紅線,那是一個月老木雕。
“什麼?”嶽少涯耳朵受了傷,隻聽到一點嗡嗡的聲音,初步分辨出來是陸青絕在說話。
陸青絕低下聲,又說了一次,“想拜堂,今天可以麼。”
“我聽不到!”嶽少涯喊了一聲,“你寫給我。”
嶽少涯喊完之後,感覺陸青絕沉默了一會兒,才拉起了他的手,一筆一劃在他手心裡寫,【成親。】
有賴於電視劇的教導,打完回家結婚是必死fg,他們倆正處在可能會死的危險中,陸青絕這時候忽然提成親,嶽少涯太陽穴突突直跳。
“成什麼親!你為什麼這麼想不開!非要這時候立fg!”嶽少涯激動的有點過頭,“收回這句話,咱倆都能活。”
魔念不言不語,嶽少涯感覺他的目光仍舊在自己身上,惴惴不安,語氣軟下來,“彆看了,以後有的是時間。”
剛說完,嶽少涯馬上懊惱的閉嘴,今天這是不自覺瘋狂立fg。
陸青絕看了一眼旁邊那塊紅色石頭,霧氣快要徹底消散了。
他的新娘今天依舊沒答應,不過下一次,下次一定會同意了。
陸青絕抽回紅蓋頭,重新收進懷裡,現在,他要保證他的新娘安然無恙。
嶽少涯發現蓋住他的東西消失,適應了一下光線,才看到陸青絕轉身出洞口的背影。
“天還不亮,你去哪?”
陸青絕的背影頓了頓,沒有回頭,加快速度消失在嶽少涯麵前。:,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