嶽少涯追著陸青絕悶頭往前走。
前方那黑袍罩身的高大人影忽然停下,嶽少涯刹車不及,就撞了過去。
然後就聽到一聲低沉聲音,“占便宜?”
嶽少涯一哆嗦,這說話方式,微妙的讓他差點認為是青青說的,不過青青的聲音不如青無聖君低沉,要更清幾分,冷幾分,有一種特彆清晰的深刻。
青青的身材也要更消瘦一些,沒有青無聖君的身形給人的壓迫感重。
“想什麼?”陸青絕注視嶽少涯那神不思屬的眼神。
“瓊花糕。”嶽少涯脫口說出後有點後悔,青青挺喜歡吃這個的。
青無聖君身形一頓,語氣更緩和了,“晚上膳房會送去。”
嶽少涯一怔,一種荒謬的感覺升起,這魔教教主,對自己相當縱容,他甚至感覺再提些很過分的要求,青無聖君也會答應。
一路無話。
把人帶回飛雪閣後,陸青絕沒有停留,臨走前才回頭說道,“近日不要亂跑。”
嶽少涯口中答應,心中卻並不打算從,他有事要做,不可能真就待在一個地方不跑。
把逸雲長老給的那塊牌子很有用,掛在腰上後,暗處的崗哨也沒再拿危險的武器對準他了,任由嶽少涯在無燼山上亂跑。
一逛之下,倒讓他在玄陽教總壇裡聽到不少消息。
比如新任聖女打敗宋醉香的事情以光速傳遍玄陽教總壇。
嶽少涯停在一株桂樹下時,還聽到前麵幾個回來的年輕弟子在議論這件事,聽著聽著,嶽少涯神色漸漸古怪。
“聽說聖女也長的好看,有人見過嗎?”
“聽說又是一個穿紅衣服的,不過是又一個和姬媚一樣的魔月使拙劣模仿者,就算好看也比不上正主,有什麼好見的。”
“你這是什麼話?你見過?”
“姬媚啊,就是那個迷花派叛徒,投了我教的那個,之前總往教內帶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,不過已經消失很久沒人看到她了。”
“所以教主把人從風鈴居接到飛雪閣,其實不是中意的聖女本人,而是,魔月使?”
“那教主為什麼不直接找魔月使?如果是教主的話,魔月使未必不願意。”
遠處飄來一紅影,她由遠到近,幽怨的遠山眉黛宜嗔宜嬌,“胡說什麼,姐姐和教主可清白的很呢”
這口氣,還真的挺像姬媚的,嶽少涯一見女子真容,腦中隻有一句話。
撞衫了,撞人設了。
紅衣女子是真正的嫵媚嬌豔,一舉一動都散發著強烈入骨的女人味。
而嶽少涯空有其表,臉看著嫵媚多情不太良家,實際上男子的體量使他邁步比女子大,行走起來如風颯爽,加上性格本身較為粗線條,舉止自然也更乾脆明朗。
他不可能真正有那種符合臉的嫵媚,單獨出現不顯,但兩人撞上後,同樣紅衣嫵媚的嶽少涯卻顯得有些大殺天下的硬邦邦淩厲感。
魔月使溫嬌自然早就看到了月桂樹下靠著樹抱臂休息的嶽少涯,遠遠給了嶽少涯一個興味濃厚的笑,算是打招呼,最後嫋嫋離開。
嶽少涯目送魔月使走遠,再次把頭靠在樹乾休息,頭隱隱有些痛,這種感覺他經受過一次,還算熟悉。
那是他的回歸通道不穩定的症狀,現在不如上次嚴重,隻是魔教不能待太久了,他必須儘快找回青青,在劇情線裡溜溜彎。
*
無燼山很大,花了不少時間,嶽少涯才摸清楚了玄陽教總壇的地圖。
也清楚知
道他要找的那個小湖位置了。
今天見到魔月使溫嬌,他才想起來這茬事,原著裡魔月使溫嬌有一種叫做拜月症的怪病,每七日就會發作一次,發作時渾身疼痛難忍,必須在夜晚沐浴月光才能緩解症狀。
嶽少涯打算和溫嬌做交易,把人治一治,讓她帶自己去禁地。
溫嬌在原著中最喜歡來這個月光湖沐浴月光。
一鉤月下,月光湖波光粼粼,折射著月的清輝。
一連串不堪入耳的葷話隨著風聲傳過來。
趕巧了,嶽少涯深呼一口氣,原著中,溫嬌不認識原著主角前,曾經在病發時被人趁機毀壞清白。
不知是不是今天,但事關一個女子的清白,嶽少涯不敢多耽擱。
他眼睛一閉,聽著聲音衝過去,重拳把那男人擊飛,迅速脫下外衫把溫嬌蓋住,兩個動作兔起鶻落,一氣嗬成,最後才睜開眼。
一睜眼,就麵對溫嬌冷靜的神情,溫嬌正盯著他看,一雙秋水剪瞳裡沒有絲毫慌張。
嶽少涯一愣,觀察起溫嬌的狀態。
溫嬌的衣服已經被撕碎,柔美的身體被遮蓋在嶽少涯的紅杉之下,露出一對香肩,病發時,她紅唇輕咬,臉上潮紅遍布,像被雨露浸透的紅海棠,難怪有人見到會生出邪念欲行不軌。
而到了這種地步,她竟然還留著反擊之力,嶽少涯不來,恐怕她會在把握最大的一刹那出手擊殺那個人。
但嶽少涯來了,她一見那閉著眼睛衝過來給她蓋衣服的人,就知道她安全了,那積蓄的反擊之力不再有用,溫嬌冷靜的站起,走到那個意圖不軌之人麵前。
“不是玄陽教的?你是什麼人?”溫嬌說著,忽然出手,把那人的一雙眼珠子給挖了下來,根本不需要回答。
“眼珠子看了不該看的,那就彆要了。”她說。
一對帶血的眼珠子當場被扔在地上踩爆。
嶽少涯目睹後呆住了,就怕溫嬌以為他偷看,也想把他眼珠子踩爆,“我沒看!”
一聲清脆的嬌笑,溫嬌柔媚說道:“你不是女孩子麼,看到了也沒關係。”
對,他是女孩子,嶽少涯一陣安心,呸!如果被拆穿了會死的更慘,但他真的沒看,應該不至於被挖眼睛。
溫嬌踩爆了那人的眼珠,仿佛完成了最後的事情,乾脆的往下一倒。
嶽少涯連忙扶住人,猶豫了一下,“得罪。”
他按住溫嬌的小腹,就把一道生之氣緩緩注入,一邊說道:“你這症狀我沒聽說過,但我應該能給你緩解一下痛苦。”
“新任聖女?你的名字叫月芽?”溫嬌看嶽少涯看的目不轉睛。
嶽少涯把外麵的衣服給她後,就剩下比較貼身的衣服,體態隱隱約約和女子不大相同。
溫嬌仔細瞧著,臉上興味更濃了,在見到嶽少涯不停給她整衣服,緊張不已,生怕她衣服掉下來的樣子,她忽然笑出來。
嶽少涯正控製生之氣找病灶,背脊就被一雙玉手撫摸了一下,他身體一僵,“非賣品,僅供參觀,請勿上手。”
“你不是女孩子麼,摸一下也沒什麼...”溫嬌的手順勢滑下來就來摸小腹。
姬佬?嶽少涯警覺,“冷靜,姐姐,我不是隨便的人。”
“沒關係,我隨便就行。”溫嬌覺得嶽少涯的反應有趣極了,變本加厲把身體整個都靠了過來,“教主他哪裡懂得,女孩子才更懂得怎麼讓女孩子快活呀。”
嶽少涯頭皮都炸了,這驚嚇不亞於他頭一次摸到青青是男人的證明,但見溫嬌不依不饒,非要逼他出醜。
誰怕誰!他霍得直起身,臉一冷,一把攬住溫嬌的腰,低聲說道:“你說得對,女孩子才更懂女孩子。”
溫嬌原本占儘上風,正自得意,猝不及防,主動權就調了個頭。
她感覺嶽少涯在她腰側有意無意的輕柔,再一寸一寸往下,摸到一處後,猛然一按,仿佛過電的感覺就讓她腰一軟,整個人力氣儘失,倒在嶽少涯懷裡。
“你———”
嶽少涯見她終於露出一點驚慌,隻覺得揚眉吐氣,繼續低聲哄道:“姐姐,不如我抱姐姐到那邊山洞去,我好好給姐姐‘治療’一下。”
‘治療’兩字,嶽少涯拉長的腔調,俯身就要把人抱起。
溫嬌僵住的聲音有點抖,“你真不怕教主怪罪?”
嶽少涯吹了一口氣,高興壞了,還以為是多高的段位呢,原來反守為攻就不行了,他繼續嚇唬,“我們玩一玩,天知地知,教主怎麼會知道...”
冷峻的低沉的聲音響起,“是麼?”
燈籠在一瞬間把這裡照的更亮,流花提著燈籠低著頭站著,後麵是看不出任何表情的青無聖君。
嶽少涯腦子嗡的一聲,教主大人可是知道自己是男的,要是他以為自己借機調戲他的屬下————
“若是知道又當如何?”陸青絕目光落在溫嬌身上披的那件外衫上,聲音夾雜著莫名寒意。
溫嬌眨了眨眼,見嶽少涯呆住,馬上趁機脫出,“當然是把人還給教主了。”
話音未落,嶽少涯被猛力一推,往青無聖君所在的方向倒過去。
嶽少涯隻覺得撞到一塊鐵板一樣的身體,腰就被摟住了,受驚之下,他第一時間認錯表忠心,“...我對教主忠貞不二!”:,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