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念頭隻在陸青絕腦中轉了一瞬,就立刻被否決。
尚未到絕境,還有一個方法未試過,嶽少涯這邊,就當做是最後退路。
至於嶽少涯這邊...陸青絕目光落在嶽少涯那身白衣上,輕微搖了搖頭。
未見過有人身著寶物,卻毫不知情,這人,也是心大。
但到底玄陽寶衣是怎麼到了嶽少涯手裡?
猶豫一下,他伸手去解玄陽寶衣,腦中不合時宜閃過衣服滑落,一具玉白身體露出來畫麵,陸青絕頓時麵現慍色。
那□□服真是意外滑落麼!
還有被當做女子對待事...
盯住嶽少涯看了半晌,“若換了以前,嶽少涯,你早就死了,慶幸你來之不易生命。”
“罷了,我已無需玄陽寶衣,就暫時留在你身上,來日若有需要,再當取回。”
喃喃一聲,陸青絕跳下樹,消失在營地內。
營地內,原本守夜陳酒眼珠動了動,從原地捂著胸口坐了起來。
“若不是幼時青無哥教過我逆轉氣脈方法,否則那道勁氣,怕不是要我躺半個月,嶽少涯哥哥,真是可惡!”
他一直以為陸青絕病懨懨,連吃飯喝水都要人照顧,怎麼可能會武功,但現在看起來,這個人分明比嶽少涯厲害多了,他絕對不是對手。
若是這個人也一直在隊伍裡...
陳酒沉思了一下,轉身就朝嶽少涯離開地方去了。
“奪———”
一聲響,飛刀釘在樹上,嶽少涯被陳酒暴力叫清,他身邊空無一人,“陳酒?他呢?”
“誰?你哥?”
“對,他去哪了?”嶽少涯竭力不露出恐慌之色。
陸青絕可以說是關乎他性命存在,如果找不回來,那他就死定了。
陳酒眼珠一轉,隨手指著一個方向,“我看到他往那個方向去了。”
嶽少涯聞言,立刻追了過去,係統自帶輕功也不要真氣似不斷用出。
幸好不久後,嶽少涯就看到在月光下慢行身影。
陸青絕還沒走遠,並且第一時間發現了嶽少涯,“...嶽少涯?”
陸青絕聲音嶽少涯已經聽過一次,他發現這種清冷透徹聲音喊他名字時,也特彆好聽。
但再好聽,美色也不如命重要,不知為何,他在陸青絕神色裡看出了要離開決然。
“...你是不是要走?”
“..我們有什麼關係麼?你...阻止我離開?”陸青絕目光很奇怪,關係沒有,辱人之仇,可能有一點。
嶽少涯一噎,當然是雙修關係了,但這似乎是他單方麵,陸青絕可從來沒說過不走,隻是之前不能動不能說,無法離開而已。
心中一急,嶽少涯在腦子裡拚命找起理由,對,還有彆。
他死死抓住陸青絕衣袖,指著自己唇,“你瞧瞧我嘴————”
陸青絕不悅轉頭,不殺嶽少涯已經是最大底限,這個人還想————
瞳孔一縮,陸青絕目光死死停在嶽少涯唇上,那上麵有一個特彆新鮮小豁口,還有被咬出..極淡...齒痕。
見到陸青絕臉色突然變了,嶽少涯果斷抓住了這一點。
“...你拋夫棄子!剛親完人就不認賬,我嘴唇都被你咬破了,你居然想跑?你對得起我們孩...咳咳...”
即使淡定冷漠如陸青絕,也在此時裂開了,是他親,真他親...魔念到底還做了什麼!
樹叢旁來了一聲低呼,江月雪正一臉震驚捂住了自己嘴。
嶽少涯:“......”居然還有個觀眾。
江月雪沒想到出來方便了一趟,居然看到這種大戲,她指著兩人不敢置信,“原來,你們是這種關係?難怪長不像。”
“那你心上人,該不會就是————”江月雪用不可思議目光看向陸青絕。
嶽少涯心上人是個男人?
這兩人相貌不俗,言行舉止也不似一般人,現在卻相伴一起走鏢,他們難道也是逃婚或私奔出來?
江月雪腦補出了一出大戲,沒一會兒,望著兩人就滿是同情之色了,“你放心,我一定支持你們...”
而陸青絕聽到這些,冷淡如一瞳孔正在地震。
白天斷斷續續聽到嶽少涯說那些一生一世一雙人,生隨死殉之類話,是在說他?
一時竟不知究竟是什麼心情...
他陸青絕一生惡名昭彰,仇敵遍地,江湖上人見人怕,恨不得他去死,現在居然有人心甘情願說對他生隨死殉?
魔念所做之事他並不記得,但魔念確實也是他。
是一個更直白,被欲念、執念和惡念掌控他,這樣魔念也會被嶽少涯喜歡,和嶽少涯在一起麼?
想起兩次醒來都抱著嶽少涯,魔念明顯對嶽少涯看很重,時時帶在一起,恨不得貼身攜帶。
還有那天魔念塞給嶽少涯銀子,都直指一個真相。
陸青絕艱澀問,“...我們,進行到哪一步了?”
嶽少涯本想否認,但看陸青絕那張冰山臉也露出了懷疑人生表情,他張口就說,“你今天答應做我娘子了...”
陸青絕:“......”
寒意再次大盛,徹骨寒意讓圍觀江月雪忽然打了個哆嗦,好冷。
嶽少涯看向陸青絕,摸起下巴,真不記得那些事?間歇性失憶?雙重人格?確實親他那個和白天不太一樣啊。
他歎氣,“...你不願意就算了,被你渣一下我又不介意,隻要你一直留在我身邊不離開就好了。”
他說完,陸青絕毫無征兆倒了下去。
嶽少涯嚇了一跳,把人扶起來查看,隻見人雙目緊閉,臉色慘白。
“是真氣逆衝!他有內傷再身,複發了。”江月雪插嘴。
不是自己氣就好,嶽少涯鬆了口氣,詢問了江月雪,知道沒什麼大事,養養就好了,才背起陸青絕回營地。
營地裡。
陳酒拿出了一管竹筒,猶豫了一下,打開一絲縫隙,裡麵就冒出一點青煙冉冉而上,唇角剛露出笑意,就聽到腳步聲。
“怎麼回來這麼快?”陳酒脫口而出,一邊慌亂蓋上竹筒藏進衣袖中。
嶽少涯沒注意到他小動作,把背著人放下,隨口說道,“蟹蟹你指路啊,要不然我家青青今天昏迷在外麵被野獸吃了我都不知道。”
陳酒:“......”他就隨手那麼一指,還真在那邊啊,悔不該瞎指。:,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