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八十八章 國事,家事(2 / 2)

這兩個舊日承諾都是她在青山鎮許下的。

還真是了結舊事了。

曹卓也未必真就惦記著這兩件小事,不過是順口奚落她。

看來他今晚的心情出乎意料的好。

楊彩芽抹著酒杯抿了一口,瞪大眼睛看向曹卓,“怎麼?你和沈練、盧午陽的春酒還喝出花兒來了?這麼高興。”

借著清淺月光楊彩芽才能勉強視物,美目圓瞪不過是本能反應。

曹卓卻以為她還介意自己“花酒”的事,忙顛顛的又是保證又是解釋說了一通,才接著話茬道,“沒喝出花兒來,不過確實高興。我今天把餘先生帶來的話一說,他們兩個也是收到過風聲的。要是京裡沒有大的變動,我之前料想的時機隻會提前,不會推後。”

之前曹卓猜測重開海禁的公文,遲則年中,早則開春就會正式下達兩道。

這麼看來,怕是好消息將近。

怪不得這麼高興。

也就是曹卓會這樣外放的高興,就更從側麵表明了她先前的猜測,並且解答了她長久的疑惑——來來去去的大動作小動作,無論是人還是事,折騰了這麼久就是在為重開海禁鋪路。

沈練和盧午陽的調任也就順理成章了……

楊彩芽心頭一動,又瞎子摸象的摸到酒壇子,給曹卓斟酒,繼續瞪眼道,“盧午陽那把繡春刀是怎麼回事?他和沈練暗地裡……難道還保留著錦衣衛的身份。”

按理說是不可能再擔著錦衣衛的司職。

果然也是不可能,曹卓果斷搖頭,略一頓才沉吟道,“彆處的人事我就不多說了,單說我們三個,到底在兩道根基淺,腳跟還沒站紮實。既然要開海禁,兩道或明或暗都殘留著幾個硬刺頭要除掉,午陽偏了把繡春刀使,上頭怎麼會不知道?也不過是讓他有個便利,將來有需要的時候有人手可調,方便行事罷了。”

看曹卓三人的背後靠山就知,殘餘刺頭必然是左相單氏的人手。

楊彩芽眉頭大皺,曹卓已經無所謂的擺手,“你放心,公文都已經要派發下來了,京中是再不會有人動手腳的了。左相單氏,右相沈氏,平時要怎麼窩裡鬥是一回事,重開海禁卻是事關民生,兩位巨頭又怎麼分不出內外輕重?事成定局,隻有合作不會互使絆子,我說的那些殘餘刺頭,也不過是左相的人給右相添堵用的罷了。掀不起大風浪。”

要不怎麼說悔叫夫君覓封侯呢?

身份轉換過來,要麵對的家事也就摻和上了國事。

楊彩芽大感頭疼,美目瞪得更圓,咕嘟咕嘟喝著酒不做聲。

“你老瞪我乾嘛?”曹卓看得好笑,伸手就去擰楊彩芽的鼻子。

楊彩芽張著嘴呼氣,哼哼唧唧的才把夜盲症的事說了,抱怨道,“你倒是一時興起,下回好歹給我弄盞燈籠照路呀!”

因被捏著鼻子,這話說起來就帶著濃重的鼻音,聽起來竟是難得嬌憨。

曹卓愣了愣,指腹下的瓊鼻嫩嫩小小的,三分醉意七分開懷的長史大人頓時心猿意馬起來,一麵嘟囔道,“我怎麼知道你夜裡視力這樣差?這是什麼怪毛病?”一麵勾了船槳準備劃回岸邊。

楊彩芽揉著被放過的鼻頭,也嘟囔道,“外頭的事我不管了。反正有沈練和盧午陽幫著你,沈練那個愛算計的小心眼,怕是隻有彆人吃他虧,沒有你們吃虧的道理。我隻管和娘關門過日子,把家事和生意打理好。你要有什麼事需要提前知會的,你得早點給我打招呼。”

這是在跟他交代後院定下的大方向。

曹卓耳邊縈繞的,卻是她關於沈練的那一句半句的“評語”。

楊彩芽還抱著酒壇子,順便伸手撥撥微涼的湖水玩兒,對坐的曹卓卻是邊劃槳,邊若有所思的垂眸不語。

這沉默持續了片刻,楊彩芽才覺得有些不對,轉眼去看曹卓,正對上曹卓投過來的視線。

那對映著湖光的鳳眸中眸光連閃,流轉中隻剩笑意越來越明顯。

楊彩芽正莫名其妙,身下小船已經輕觸靠岸,曹卓起身順帶就撈起楊彩芽,夾在腰側大步往外走,低沉的嗓音近在耳側,“媳婦兒,家裡事情你要怎麼安排,全聽你和娘的意思。我隻管一件事,回屋裡我們好好秉燭夜談,看看這事何時能解決。”

曹卓是隻管一件家事。

那就是生娃的事!楊彩芽死死抱住酒壇子,見曹卓夾帶著自己就跟夾帶著個破麻布袋似的,心中邪火大起,轉頭啊嗚一口咬進曹卓威嚴官袍,心中哀嚎:妻綱不振!混蛋!可惜這哀嚎始終來不及出口,待到被曹卓丟進黑漆大床內,就再次化成了悠揚婉轉,耐人尋味的低/吟淺唱……

【,!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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