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是她要將功贖罪辦的事不能讓女兒牽扯進來,更不能讓女兒知道李二郎那個狗貨揣的是什麼齷蹉心思!
想到這裡,小權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,好半晌才壓下心中邪火,磨著後牙槽恨聲道,“這事你彆再管!一切有娘來處置!中元節前我們就啟程回蘇州府,這幾天你老老實實在曹家待著不準出門!你表哥的事……到此為止,回去娘就給你說親!你聽娘的話不會錯,這幾天好好在你姨母跟前服侍儘你做外甥女的孝道,其他的,你問也不要問,少說少做,給我安分的待在曹家!”
昨晚得知事情沒成,娘可是劈頭蓋臉就把她罵了一頓,還跟她商量著瞞天過海,先過了這道坎之後再說後事。
話裡話外都沒有露出退意。
怎麼娘和車夫背著人關在門房一陣嘀咕後,娘就變了態度。
表哥,她的表哥到底交待了娘什麼話?
娘對姨母有恩,就算表哥想對她們如何,總要和姨母有個交待,隻要她們拉下臉來,事情說不定就有轉圜的餘地!
就這樣放手,她不甘心!
許巧兒越想越是心緒翻湧,心存僥幸的正要開口,小權氏猛地回過頭來,陰沉的麵色透著不容拒絕的厲色,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厲,“娘不會害你,你要是不聽娘的話,之後再有什麼差池,你就彆怪娘護不了你!”
猙獰模樣和語氣唬得許巧兒一個哆嗦,轉到嘴邊的話語化作一聲嗚咽,轉身撲倒在車廂內悶聲大哭,捶著車廂底的動作滿是不甘憤恨和驚怕。
小權氏捏著韁繩趕車,一雙陰狠的眼睛直直盯著前頭曹家騾車,目光似乎能穿透車板落在自家車夫身上——說一千道一萬,要不是自家車夫蠢笨,和那個張寡婦搭上話,又怎麼會把自家女兒牽扯進去!
她不反省自家行事不正,在曹卓麵前又站不住腳,滿腔怨忿儘數都發泄到了自家車夫身上。
車夫隻覺得脊背一陣莫名發寒,吆喝趕車的聲音不自覺越來越高。
走出縣衙的白叔和李長貴卻是心頭發熱,兩人有些茫然的對視一眼,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驚喜和躊躇。
李長貴有些不敢置信的搓了搓手,“白叔,您看我們是不是趕緊回青山村,找彩芽問問?”
對!既然曹卓說是彩芽的意思,找彩芽問清楚才是正理!
白叔點頭如搗蒜,也不知說給自己聽的,還是說給李長貴聽的,反反複複的喃喃道,“對,問彩芽!我家彩芽向來主意正,守約既然接下這事,肯定是有十足把握!我們回家去!”
李長貴誒了一聲,兩人腳步生風,拐上鎮上大道,雇了輛騾車就往青山村而去。
這邊楊家和曹家、許家的騾車各自進了家門。
看著許巧兒難掩灰敗的臉色,頂著一雙紅腫的眼睛匆匆打過招呼就一頭紮進西廂房關了門,權氏眉頭大皺,心中隱隱升起股不安,再看車夫停好車腳步虛浮的回了門房,心中已是警鈴大作,不由分說拉著小權氏進了上房,開門見山道,“巧兒是怎麼回事?還有你,你們這一家主仆今早起來就怪模怪樣的,這是擺臉色給誰看?你既然喊我一聲姐姐,我就明白告訴你,你那些小心思還是趁早收了!之前在許家我就說的清清楚楚,你要是想當著村裡鄰裡鬨什麼事,就彆怪我不念舊情不顧兩家的情麵!”
小權氏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,聽著權氏這番話氣血上湧,隻是今非昔比,她就是想賴也再混賴不起來,強壓下胸中腥甜,努力扯出個笑臉,拉著權氏的手乾巴巴道,“姐姐誤會了。巧兒不過是聽我說中元節前就要回去,心裡舍不得您,這才忍不住就在路上哭了一場。您彆多心,我們這一趟來真是來看看您和守約過得如何了。這七夕熱鬨也看過了,家裡中元節還有一堆事要處理,我這個主母總得回去不是?”
這是她早就想好的說辭。
權氏卻是聽得一愣,滿臉狐疑,臉色到底緩了幾分。
小權氏隻覺得滿口苦澀,臉上笑容隨著出口的話語,漸漸舒展開來,“這次帶著巧兒看過您和守約,知道你們有鄰裡幫襯過得順風順水,我也就放心了。巧兒年紀也不小了,帶她出門玩這一趟也算全了她的心願,回了蘇州府她的親事也該正經打點起來了,以後一忙我們恐怕就沒空來姐姐這兒走動,等巧兒親事定下,我再給姐姐送信,您和守約要是得空,一定要來喝杯喜酒!”
越說,小權氏的笑容和語氣越是篤定——這樣也好,隻要能安安穩穩的脫身,其他的事都不是事兒!往後更要多巴結曹家,於自家來說始終沒有壞處!她這邊破釜沉舟隻能另辟出路,權氏卻是聽得一愣一愣,不明白小權氏母女怎麼忽然想通了,嘴上呐呐應和幾句,皺著眉打量小權氏的目光仍透著狐疑。小權氏五味雜陳,也不管權氏信不信,拉著權氏說些閒話,滿腹心事彎彎繞繞,轉到曹卓交待的事上,眼中閃動的厲色越發堅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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