桐油?
袁珣聞言眼中一亮,問道:“總之就是燒毀對方木質井闌便是,可是這意思?”
郭嘉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,卻見袁珣嘿嘿陰笑著轉頭跑去後邊站著的潁陰縣令身旁,和祭平嘀嘀咕咕什麼,隻見祭平不斷的點頭,帶了二百青壯快速朝著府庫跑去。
“君瑜想了什麼妙計麼?”
袁珣嘿嘿笑著說道:“沒什麼妙計,就是請奉孝兄看一場生炸黃巾軍罷了。”
“桐油?”郭嘉何等聰明,見袁珣眼神飄向那些霹靂車,立馬明白了,“君瑜想用霹靂車將桐油拋出去,然後再以火箭引燃?倒是好計策!”
“差不多!”袁珣陰笑著看城外炊煙處處的黃巾軍,“隻是往桐油裡加了點料!”
郭嘉素知袁珣腦中鬼點子層出不窮,看袁珣那副模樣,不禁也是打了個冷顫,這小子陰起人來實在手段下作沒底線,他是聽說過的,一時間居然有些同情起對麵的黃巾軍了。
一眾士兵休息夠了,眼見對麵的黃巾漸漸開始集結,也紛紛拿上兵器站到了城頭。這時候,隻見五萬黃巾軍結了一個並不怎麼整齊的軍陣,在鼓聲中慢慢朝著潁陽城逼來,郭嘉折扇一揮。
“擂鼓!”
咚咚咚咚!
咚咚咚咚!
整個天地仿佛被雙方的鼓聲喚醒,肅殺的氣氛在空氣中感染著雙方將士,潁陽守軍更是開始喘起了粗氣,嘴邊的白霧何儀隔著兩裡地都清楚的看見。
黃巾軍同樣還是老樣子,何儀,劉辟、龔都。黃邵、何曼五將帶著五萬步兵慢慢在離潁陽城兩裡地停住,隻是軍陣後方多了十幾架井闌和數不清的雲梯。
何儀依舊單騎來到潁陽城下弩箭射程外,長矛一指潁陽城上喝道:“城上守將何人?可敢露臉來本帥瞧瞧?”
“你長得那爹不疼媽不愛的樣子,哪裡帥了?也好意思自稱‘本帥’,誰給你的勇氣啊?梁靜茹麼?”
城上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,還帶著幾分未變聲徹底的公鴨嗓,然後何儀隻見一個身穿玄甲外披暗紅戰袍,頭戴束發玉冠的俊俏少年痞裡痞氣的單腳蹬在城垛上,笑嘻嘻對自己道。
那少年話一出口,城頭上的士兵雖不知“梁靜茹”何方人士,卻也都忍不住哄堂大笑,尤其是少年身邊穿著一身騷氣無比的精鋼銀甲,身高九尺以上,壯如鐵塔的大漢更是操著如雷的大嗓門朝何儀喊了起來。
“就是!我還當你何儀人如其名,儀表堂堂,卻是三角眼大鼻子塌臉龐,像隻癩蛤蟆似得,還本帥呢……你阿娘生你的時候是不是不小心把你掉地上了,臉著地啊?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!”
大漢話音一出,城上守軍更是笑彎了腰,原本想以勢壓人先奪士氣的何儀被這一通羞辱,氣得差點從馬上摔下來,長矛指著城頭上少年罵道:“黃口小兒,惡語傷人,可敢留下姓名!”
“小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,姓窩,名蝶!字福親!大漢最年輕的將帥是也!”少年在城頭上抱著手囂張的笑道。
“窩蝶!窩福親!你給本帥……你給某等著!待某破城,必將你碎屍萬段!”何儀指著城上咆哮道。
“好的!何儀我的兒,你爹你父親我就在城上等著你,可彆讓你爹我失望啊!”少年抱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。
這時候,原本就笑的不行的守城士兵一聽,又再次大笑起來,有的士兵居然笑的躺倒在了地上,抱著肚子“哎喲、哎喲”直叫喚。
何儀這才反應過來,又被城上小兒戲耍了,聽著城上笑聲一片,覺得自己在城下宛如一頭蠢驢,不禁氣急攻心,噗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!他強忍怒火一擦嘴角,打馬就想回軍陣立馬攻城,將這小子的腦袋砍下來做酒樽!
“這想走了?你走得了麼你?!”
袁珣在城頭奪過一副弩弓,大拇指比了起來,閉上一隻眼睛目測了一下距離,何儀據城牆大約是四百步左右,正好是弓箭射程極限,他將弓弩抬起,以拋射的方式一箭射了出去!
弩箭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,嗖一下落在了何儀馬身左側莫約三十步距離,何儀恨恨看了城頭一眼,卻見那可恨的小兒手一揮,城頭莫約兩百弩兵紛紛學著他抬高弓弩扣動懸刀,一時間一片弩箭黑壓壓如同雨點一般當頭罩來!
何儀瞳孔一縮,將手中長矛在頭上揮舞成一片華蓋,那些弩箭紛紛被打落,可是二百多隻弩箭,就算是何儀是霸王項羽在世也無法全部打落,隻聽他悶哼一聲,肩頭便中了一箭,然後胯下一軟,隻見胯下的戰馬馬頭早已被幾隻弩箭洞穿,發出慘嘶軟倒在地!
何儀不愧是屍山血海中摸爬滾打過來的,在馬匹倒下之際,冒著被馬屍壓傷的風險整個人縮近馬屍之下,就在這時候,他身上的馬屍被射成了刺蝟!
“傻缺!你以為在弓弩平射射程外我就射不到你?”
袁珣一口唾沫吐下城牆,將手中弓弩拋還給身邊的弓弩手,不屑道,這黃巾軍也不行啊,連十字弩拋射都不懂,百十丈距離都敢這麼囂張?
他第一箭拋射過去,就知道能射到何儀,覆蓋式射擊還射不死他?當自己專門調這兩千弩手來當擺設麼?
城頭守軍一看何儀連人帶馬倒在箭雨之下,一時間紛紛歡呼起來,這時候,隻見何曼單手把一麵大盾罩在頭頂,打馬迅速衝向何儀,矮身一把將他從馬屍下麵拽了出來,二人一馬狼狽逃回本鎮。
“沒死啊?”袁珣鬱悶的看著肩膀上明顯插了一支弩箭的何儀說道。
“已經可以了,此陣你又是羞辱,又是突然襲擊,讓敵軍士氣大喪,我說你怎麼這麼……”郭嘉苦笑著勸解道。:,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