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,j與埃弗雷特一直是單向聯係,埃弗雷特隻能被動接收消息,卻不能主動聯係j,他能理解這種“不平等”,因為聯邦所有情報機構都在聯合追捕,j必須時刻小心。
因此,埃弗雷特想要找到j,隻能來中餐館碰碰運氣,雖說不太可能在這裡碰上j,但有一定可能能讓j主動聯係自己。
為了保密,埃弗雷特沒有讓司機與自己同行,四年前連任參議員之後他幾乎沒有再開過車,不過駕駛汽車可以說是美聯邦人必須掌握的技能之一,再怎麼生疏也不至於完全忘記。
離開國會大廈幾個小時後,埃弗雷特來到了位於紐約邊陲的小餐館,此時夜幕低垂,但餐館裡仍有兩桌食客,埃弗雷特知道,這是華夏和部分東亞國家常見的一種習慣,叫作“宵夜”。
當西裝革履的埃弗雷特跨進門來,兩桌食客的目光都聚焦到他身上,大概在他們的印象裡,老美是不吃夜宵的,就算餓了,也是來份熱狗或漢堡。
“您來了。”服務員大男孩迎了上來,比以前更加熱情,“歡迎歡迎,吃點什麼?”
“我想吃熱鍋,hot.pot,小房間裡吃,我,講明白?”埃弗雷特兩手比出一個圓,說起了漢語,讓那兩桌食客更是刮目相看。
“啊?哦,火鍋啊。”大男孩有些犯難,支支吾吾道,“小房間是說包廂?我們沒有包廂,也沒有火鍋,等什麼時候開包廂了,再給您打電話吧?您看,換個什麼菜?”
包廂裡吃火鍋,這是j告訴埃弗雷特的暗號,聽見店內唯一一名服務生做出如此回答,埃弗雷特便知道j果然不在餐館內。
不過,此行的目的還是達到了,埃弗雷特點點頭,換了份宮保雞丁蓋飯。
這時,兩桌酒醉微醺的食客拔高了嗓門開始大聲叫嚷,他們似乎在吵架,而且有動手的打算,個個擼起袖子,甚至袒胸露乳,但他們舞動的手臂並沒有觸碰到彼此,隻是一邊用揮拳的姿勢比出各種手勢,一邊高喊意義不明的口號,狀若癲狂。
“那是剪刀、石頭、布?其他手勢又是什麼意思呢?看起來有點像毛利人的戰舞……”埃弗雷特嘟囔一句,低聲問道,“他們在做什麼?”
“他們在劃拳,一種,呃,一種喝酒時玩的遊戲。”大男孩笑得有點尷尬,可能是覺得同胞們大嚷大叫影響彆人用餐很讓他難堪。
埃弗雷特對華夏文化很感興趣,還想再問下去,可劃拳的華夏人又一次提高音量,將他的聲音完全蓋住。
無奈之下,埃弗雷特隻能用手勢告訴服務生,他要把宮保雞丁蓋飯打包帶走,若是在餐館裡吃完這份蓋飯,就算不聾也得耳鳴。
為了趁熱把蓋飯填入饑腸轆轆的肚子裡,埃弗雷特提著餐盒和筷子坐進駕駛座,開始大口扒飯,光看這一動作的熟練程度,一般人很難相信埃弗雷特不是個地道的華夏人。
痛痛快快吃完晚餐後,額頭見汗的埃弗雷特收好餐盒,準備開車回家,發動汽車時他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後視鏡,頓時熱汗變成冷汗。
不知何時,後座上坐了一道黑影。
黑色外套、黑色馬甲、黑色襯衫和黑色麵具,完全與黑暗融為一體。
緊接著,黑暗迅速在埃弗雷特視線中擴散,占據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