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眸子裡黑白分明,純粹的乾淨,一襲月白色長衫,手持著折扇,五官分明俊朗,薄唇微微上揚,談吐舉止修養極好。
阿沅聽說過鄭雲初。
這安陽城內沒人不知道鄭雲初。
不僅僅聰慧還是一個善良的好人。
好人嗎?
阿沅最討厭的,就是好人了。
偏生麵前的男人是純正的白。
他看向阿沅的目光有驚豔,但是沒有絲毫的越禮之處。
身處黑暗的人最見不得的,就是光明。
大抵是私心作祟。
阿沅第一眼就討厭鄭雲初。
安陽城這樣的地方,也有如此的人嗎?
他的善良,是真正的善良,一舉一動,不是虛偽的,不是假的,真心實意的,青年滿腔熱血,皆是坦蕩。
有意還是無意的,阿沅不記得了。
她同鄭雲初相識,再到相知,最後有一天,鄭雲初告訴她,他要娶她。
那一瞬間阿沅回過神來。
她還記得她早就不是人了。
她回來的目的。
本就是鬨著玩玩。
她告訴鄭雲初,她可不會做妾,若是嫁人,也定當是要正兒八經的鳳冠霞帔,做人正妻,且,是唯一的正妻。
阿沅覺得鄭家這樣的不會同意。
也確實,那段時間鄭雲初同家裡鬨的厲害。
那是第一次,溫文爾雅的鄭公子,鄭雲初,同家裡吵鬨。
鄭雲初離家出走了。
他丟掉了鄭家的依靠,背叛了曾經的一切,義無反顧的朝阿沅走來的時候,阿沅慌了。
青年的愛情過分的灼熱。
可分明。
她並不需要。
她不需要他做這些。
或許他同那些往日的恩客一般就好。
好聚好散。
偏生鄭雲初是一個異類。
那會兒有一個更有權有錢的男人看上了阿沅。
阿沅答應了。
她記得那一日雨格外的大。
站在雨幕裡的男人始終不肯離開。
“阿沅,為什麼?”
阿沅目光平靜。
“鄭雲初,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。”
“所以呢?”鄭雲初笑了。
“這就是你說的,必須嫁人為正妻,可現在算什麼呢?”
“這有前提,鄭雲初,予人做妾,但有錢有權,總比做你的妻要好。”
阿沅轉身,沒有回頭。
她離開了春風樓。
忽略掉內心的一切。
鄭雲初。
這三個字,阿沅不再提起。
他們本該是如此,從她回來的那一刻開始。
安陽城的一切,都同她為敵。
更何況這一副骷髏。
提什麼愛情?
豈不是可笑。:,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