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事的人使了眼神,下麵的幾個侍仆,連忙拉著那少年要離開。
少年抬眸,看向顧茶。
顧茶愣了愣。
少年這張臉。
是宸璃。
她皺起眉,顯然想不高興了。
*
從京都抵達淮州的路需要十多日。
小少爺金貴,下雨天不走,心情不好不走,路途中遇到喜歡的東西不瞧瞧不走。
這隊伍拖延了一個月,才抵達淮州。
金絲帷幔,寶馬香車,這一隊單是身後拉著的寶石金銀就有上百擔子,若非儘千的侍衛護著,半路上走就被劫了。
更何況馬車上大大的陳字令牌。
陳小國舅的專屬標記,天下無人不知。
都說寧得罪鬼怪,也不得罪陳小國舅,分明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,偏生讓所有人畏懼。
淮州城門開的時候,隊伍進了淮州城。
淮州地處偏僻,這裡的百姓何曾見過這般大的陣勢。
紛紛湊過來瞧。
“少爺,這裡好多人都在看咋們。”小呆子掀開車簾,瞧了一眼放下帷幔。
“嗤,都是些沒見過世麵的賤民。”躺在金絲軟塌上的紅衣少年,懶洋洋的睜開眸子。
這一聲笑不小,讓四周離得近的都冷寂下來。
小呆子覺著不合適,回頭想說什麼就瞧見自家少爺已經閉上了眼睛。
小呆子住了嘴,皺了皺眉。
“你可是第一天來就敗壞了名聲。”流體圍繞著少年,絮絮叨叨,“日後你想要讓他們改變對你的看法,可就麻煩了。”
陳鈺睜開眸子。
“我為何要讓他們改變看法。”
“我做得好,他們就會喜歡我嗎?”
“不,人最愛的,永遠都隻是自己。”
彼時流體不懂,隻覺得眼前的惡毒少年徹底的無藥可救。
前麵突然傳來一聲驚呼,伴隨著馬驚,陳鈺的馬車猛然間停頓,坐在裡麵的少爺腦袋磕在了木頭上,響亮的聲音。
跟隨馬車的侍衛們都屏住了呼吸。
誰不知道小少爺脾氣大。
陳鈺陰沉著臉,一手掀開車簾。
“少爺,有人攔了路。”
陳鈺在京都橫行多年,隻要他的馬車一上路,必然是四周都退散開,何曾有人敢攔陳小國舅的馬車。
跟隨的長者瞪了一眼方才回話的人,上前道:“少爺,是有一個小孩子不懂事,衝到了路中,驚到了馬,少爺勿怪。”
“受傷了嗎?”少年輕輕揚唇,漂亮的眸子在陽光下如同琉璃,妖致的紅衣襯得少年皮膚過分的白,精致如玉。
四周傳來的目光驚豔。
長者低頭,歎息一聲,誰知道這樣的少年其實是一個瘋子呢。
“不曾。”
“沒受傷就好。”少年聲線略低,微微的柔和,如沐春風。
流體在周圍飄散著。
“你做的很好,大佬之一傅行舟已經對你有了初步的好印象。”
“傅行舟。”陳鈺落下眸子,看向馬車前護著小孩兒的少年。
少年單薄的粗布衣服,好在整齊乾淨,墨色的眸子清冷,青澀的弧度,他抬頭,仰視著陳鈺。
陳鈺笑了。
一雙琉璃的眸子徹底陰暗下來。
他一手扯下馬車裡掛著的長鞭。
“啪--”長鞭直接指向前麵的小孩。
傅行舟凝眉,拉過了小孩,擋在了前麵。
鞭子打在少年身上,離得遠並沒有傷的重。
傅行舟惱怒的回頭。
卻見那站在馬車上明媚的少年冷笑。
“攔本國舅的車子,隻有一個下場,死。”
鞭子打在少年身上,離得遠並沒有傷的重。
傅行舟惱怒的回頭。
卻見那站在馬車上明媚的少年冷笑。
“攔本國舅的車子,隻有一個下場,死。”
小小的少年,說出的話竟是惡毒又陰狠。:,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