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4 報喜(二更)(2 / 2)

“快吃吧。吃進嘴裡的東西,往後要看清楚了。並非哪一次,都能因禍得福。”衛均不知何時過來了,在旁邊坐下,他低聲的說。

他說這些很真誠,並非是陰陽怪氣或是話中有話。

不過,在聽的人那裡,就不是那樣了,因為心裡有鬼。

沒搭理他那話茬兒,隻是把最後幾口粥倒進了嘴裡,撐得兩腮鼓鼓。

衛均看著她,薄唇微彎。

“我家小胖呢?”她吃完了,就開始找喬小胖。而且吧,眼珠子轉來轉去,但就是不去看坐在旁邊的人。

“他去休息了。”休息不休息的不知道,但肯定是冊子炭筆不離手,在寫今日發生的這些事情呢。

“那王爺也去休息吧,昨晚你一直守著我,也挺累的。我沒什麼事兒了,這會兒好多了,不疼了,也有力氣了。”站起身,她雖是不大敢大幅度的動彈,但,還好。

許是剛剛喝了那一碗藥有效果了,她接下來應該不至於會再洶湧如發洪一般了。

站起身,衛均又看了看她那飄忽不定的眼睛,什麼都沒說,就走了。

這人不在自己旁邊兒了吧,鹿元元才鬆了一口氣。

愈發覺著衛均這人鬼賊鬼賊的,他到底怎麼回事兒,她也不知道。

說話的時候,一語雙關,好像時時刻刻都在提點她什麼。

但是吧,再仔細瞅他,又好像自己小人之心了。

反正,她現在搞不明白。

也或許,真是她自個兒‘做賊心虛’?

那她不會去主動承認,她把香桂吞了這事兒,就當沒發生過,永遠的掩埋在她自個兒的記憶裡。

天亮了,客棧靜悄悄,該休息的都休息了,值守的護衛亦是恍若雕塑似得,不發出任何聲音。

鹿元元反倒是睡不著,站在窗口那兒看了一會兒,然後她就慢慢的出了房間。

一步一步,她慢悠悠,下了樓,順著廚房的門進了後院。

後院寬敞,馬兒還有馬車都在這兒。

前後所有的事兒都細想了一番,她還是頗為驚奇,忽然間,覺著有點兒天注定的意思。

為啥天注定?那她就不知道了,所有的一切,都透著一個字兒,謎!

走到馬車邊緣,靠著車轅,雙臂環胸,盯著魚鱗狀的天空看。

並非是擺出一副傷春悲秋的架勢,而是因為瞧著虛弱,就自動的成了這畫麵。

她腦子裡想的可不是傷春悲秋,反而驀一時還有點兒兒童不宜。

就在她靠在那兒琢磨些更大膽的事兒時,後門忽然被從外打開了。

同時,護衛也從廚房那邊過來了,同時往後門那邊一看,原來是在山裡的那一批人回來了。

看見他們回來了,鹿元元倒是也不由的鬆了一口氣,見著他們過來,各自的與她點頭打招呼,她也彎起了眼睛,揮手。

驀地,看到了閻青臣,鹿元元自動的開始深呼吸。哎呀,奶油巧克力的味兒可太美好了。

她現在跟個行走的血包似得,沒人能明白她聞到了巧克力味兒有多開心多滿足。

“鹿小姐,說是你病了,眼下身體如何了?”那時在山裡,太過困乏,閻青臣睡著了,根本不知道他們出山的事兒。翌日醒了,不見了他們,才從護衛那兒聽說原由。

“好多了,沒什麼大事兒,好好的睡了一覺,就好多了。”邊說,她一邊吸氣。

垂眸看著她那樣子,還和以前一樣,閻青臣也不由笑了。

“無事便好。發生了這麼多事,至今還未查明真相。我想,咱們三人仍需再仔細的梳理一遍,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。”閻青臣琢磨的還是這些事,出山進城這一段路,他也和同行的采星司人員交流了不少。結果都是一樣的,他們的記憶和他是不一樣的。

“肯定是萬輔人的妖術做的手腳,這是必然的。隻是,到底是在哪個時間段做的手腳,那就不得而知了。戚大人等都死了,唯獨莊禾不見蹤影。這事兒啊,八成是莊禾搞的。王爺曾說,莊禾是萬輔妖人大祭司家族的後世血脈,他肯定不凡。”那些妖術,他肯定更是熟悉。

“他們都忘了戚貫是內鬼的事了,即便當下我們說出這事兒,他們也不會信。”閻青臣覺得,這就是難處。他們知道某些事,但又不能說。

點點頭,就是如此。因為他們都不記得,那些驚人的事情不能說,她也是這種想法。

“鐘秦姑娘呢?”所有人都回來了,但是,沒看到鐘秦。

“季大人腿上的傷不能耽擱,出山之後就已經護送他回帝都了。鐘秦姑娘出山後,也回了帝都,她很擔心。”閻青臣歎口氣,關於那季大人是如何受傷又被掛在樹上的,也是未知。

總之,這一行,真的是出了很多未解之謎,如何想,也是解釋不通。

“快進去休息吧。”鹿元元給讓路,同時還不忘又深吸兩口,就跟上癮了似得。

閻青臣不由笑,最後看了她一眼,就走了。

太陽出來了,曬在身上暖洋洋,眾人都進客棧了,她還站在這裡曬太陽。

廚房裡,都開始準備早飯了,米香和著油煙味兒飄出來,她在這兒聞著,就有一種活過來的勁兒。

驀地,二樓那裡,喬小胖忽然在窗子那裡出現,“元元姐,走,老子陪你去買一掛炮仗,今兒在客棧門口炸一波兒開門紅,給你報喜。”

他本就中氣足,又故意的大嗓門兒,那可不是嚎的所有人都聽得到。

鹿元元瞪眼睛,朝他比劃著殺人的手勢,讓他閉嘴。

瞧她那樣子,喬小胖就大聲的樂,他更開心,比她本人都開心。

無可奈何,最後隻得朝他翻白眼兒,為了避免其他人都冒出頭來看她到底有什麼喜事,她就慢悠悠的挪回客棧去了。

這人都回來了,客棧裡也立即熱鬨了起來,來來往往的,晨起的人給剛剛回來的人讓地方要他們休息。總的來說,和樂融融。

鹿元元在這縫隙中回到二樓,回了房間,決定還是窩在這裡安全,免得喬小胖又得著機會損她,搞得所有人都知道她這事兒了。

這屬於枯木逢春老樹發芽?反正,並不是什麼特體麵的事兒,想想她以前還笑話人家阿羅來著,多諷刺?

大概真是因為喝了那藥的關係,並沒有再發生洶湧如發洪一樣的事兒,隻是那血味兒一如既往,愁死個人。

在這城中彙聚,短暫的休憩,接下來再如何行動,那就未知了。

畢竟,決定這一切的是衛均。

鹿元元更是不去詢問這些,待在房間裡體驗這‘老樹發芽’,不想出去。

兩天過後,眾人才算緩過來,從窗子那兒看著後院裡在忙碌的眾人,看樣子他們是要出發了。

但,好像也隻是他們要出發,其餘人要如何,還不知道呢。

去哪兒呢?

若是能夠更直白的和衛均對話,她肯定會提議他再多多的調查調查莊禾,這一切,肯定是他搞的。

驀地,瞅著後院的大門那兒有人進來了,手裡還捧著一個大包裹。那是老大夫身邊的小學徒,這些天給她熬藥的事兒都是他們做的,鹿元元也算認識。

瞅著小學徒捧著大包裹快步的跑進了廚房,鹿元元在二樓把上半身都探下去了,又長長的呼吸。

一些藥材的味兒鑽進鼻子裡,不隻是一種藥材,而是多種。

她聞著,又分析,可是卻發覺,她居然聞不出來是什麼。

說起來,這裡所有的人都不用喝藥,這幾天和湯藥為伴的就隻有她了,這是給她準備的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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