鴇母深吸口氣,臉色也不是太好看,“自從你爹去世了,城裡,包括整個西南的追隨者都沒了聲息。不隻是因為你爹去世,而是他不在了,便沒有人能夠發號施令,沒了他的帶領,大家就成了一片散沙。除了你爹之外,這些人誰也不服,誰又能帶領誰呢?從帝都來的人,認為他們有這個能力?應該叫他們撒泡尿照照自己。”
說起帝都的人,她臉上閃過一抹不屑。
“想來我爹不隻是個擁有出色領導力的人,個人魅力也非常獨到,否則也不可能‘迷倒’那麼多人。隻可惜,我記不清楚了。”有些遺憾,鹿柏寬肯定是個非凡的人。
“是啊,你爹,極為寬厚。他有著一顆少見的善心,幾乎所有他的追隨者,都受過他的恩。譬如我,他不止救了我的命,還將我從泥沼中拖了出來。”似乎回憶起以前的事情,鴇母微微垂下眼睛,有傷懷,有感激。
鹿元元不知她經曆過什麼,但有些人的經曆都是刻在眼睛裡的,隻有經曆過的人,眼波才會那麼平靜且深厚。
鴇母就是這樣的,看她的眼睛,就看得出,她是個波瀾不驚的人。
“這麼說,我若去找這些人,應該也挺容易的。”前人栽樹後人乘涼。
“他們都隱匿起來了,而且,即便找到了他們,他們也未必再……”鴇母說道,過去這麼多年了,每個人都有了各自的生活,再參與其中,未必願意。
“試試唄。我若不試試,下場可想而知。”嘖嘖了兩聲,鹿元元又樂了,“有姨娘給我支持,我是有信心的。暫時的,我就把這裡當成據點了,先請他們過來。他們若不願意,我就三顧茅廬。”
“若他們還是不乾呢?”喬小胖接著問。
“那我就得勸他們趕緊卷鋪蓋走人了。”到了那個時候,這些隱藏起來的家夥們行蹤都暴露了。誰知道采星司那幫人會怎麼做,還是逃跑的好。
至於她……她沒完成任務,也怨不得她了。
人之所以是人,是因為能夠思考,獨立性強。又不是牽線木偶,隨人提行。
鴇母沒有再說什麼,顯然是同意了。
既如此,鹿元元決定今天就開乾。
跑腿兒的活兒是喬小胖的,先把距離近的,認識的找來。
首當其衝的,那就是大林書齋的小掌櫃,二十幾歲,一副書生樣。
過了晌午,他人就來了。大概是從來沒踏足過鶯館這種地方,他進來了,整個人就顯得十分不舒服,局促不安的。
樓上有姑娘們出來看熱鬨,都盯著他一個,讓他更不安了。
他不會武功,膽子也不大,也不知他到底是有什麼特長或是優點,能夠跟隨鹿柏寬,怎麼著也得有點兒本事吧。
或許,人不可貌相?
鹿元元也站在樓上偷偷的瞅了一會兒,他也被抓到大牢裡去了,在牢房裡時,她看見他了。
他身上的味兒,和鴇母一樣,他們常年的吃某種東西。或許,如喬小胖所說,為了辟邪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