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鬆傑在片刻的困惑之後,再次把手伸向床板底部,像是在摸索什麼東西似的一直把胳膊往裡麵伸。
在伸到一定程度,肩膀和下巴卡在床板邊緣,他才停了下來,然後轉頭看向林深說道:“這裡有個東西,就貼在床板底下,我能摸到它,但是沒辦法把它拿下來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
見林深問了這個問題,田鬆傑覺得比起費勁解釋,或許自己切身體會一下會更直觀。
他抽回摸床板的手,抓住林深的手腕緩慢地往裡麵探,一直到又回到摸到東西的那個位置,再將林深的手往上麵一按,開口問道:“摸到了嗎?”
林深沒有立刻回答,而是靠著指尖的感覺似乎確實摸到了一個有著平整邊緣的東西。
它緊緊貼在床板的底部,手感有些像是質地稍硬的紙做成的。
林深轉頭,與田鬆傑對視。
隻見田鬆傑揚了揚下巴,道:“就是這個東西,是我的問題嗎?我不管怎麼樣也拿不下來。”
於是林深摸著那東西的邊緣,嘗試著將它用指尖摳起來。
然而奇怪的事情就在這時候發生了,林深的手指刮擦在床板下,和不算平整的木板相互摩擦發出了細微的悶響。
原本還在手指之間的那塊東西,突然像是碰不到一樣,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田鬆傑在林深的臉上看到了意外的表情,於是睜大眼睛,往他跟前湊了湊,低聲道:“深哥,你也摸不到?”
林深又鬆開手指,確定自己真的摸到了那東西的邊緣,再次嘗試去把它揭下來的時候,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了。
“那就不是我的問題了。”
田鬆傑說著,把自己往後挪了挪,直接趴在地上開始朝裡麵。
林深也顧不得什麼臟不臟的問題,同樣兩隻手撐住地麵,幾乎把腦袋貼在地板上朝床底下看了過去。
等到眼睛完全適應了床底的黑暗,確確實實在之前手摸到的地方看到了一塊顏色不太一樣的東西,兩個人同時沉默了。
“深哥,這是怎麼回事?”
田鬆傑輕聲開口,回應他的是林深直起身子搖頭。
“摸得到,但是想要拿下來的時候又變得碰不到了……”林深撐著床邊站起來,盯著袁時文的床腦中思緒紛亂。
“小田,你能看清楚它長什麼樣子嗎?”
田鬆傑再次彎腰,將腦袋探進去打量了一會兒,才重新退出來回答道:“像是一個紙疊的方形小包,看著紙的顏色有些偏紅,不過上麵什麼都沒有寫,拿不出來也不知道裡麵是不是裝了什麼東西,袁時文後背上的痕跡,我覺得說不定就是跟這個東西有關係,但是取不下來……這我實在是搞不明白……”
林深點點頭,走到陽台把手給洗乾淨,再次回來的時候先是看著昨天丟到垃圾桶裡的兩塊小刀片,接著又看了看袁時文的床。
這並不是隻針對許願人的行動,反倒像是針對整個學校所有人的隨機“惡作劇”。
昨天是那個窗邊的男生,是雨中的中年男人,之後又是不知道幾個人的牙刷,然後再是袁時文。
就仿佛跟這個學校的名字一樣,為的就是來到這裡的人都得死。
那麼,如果能找到是誰為這個學校取了這樣一個名字,是不是就能距離真相更進一步了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