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鬆傑繞過被推得歪七扭八的桌子和椅子,在男生跟前蹲了下來。
他伸出手,先在男生的鼻子附近探了探,接著低下頭仔細打量對方的表情。
男生依舊隻是斜靠在牆邊,嘴巴微張,被花盆砸破的傷口不停地流著血,順著校服邊緣流淌進脖子裡。
田鬆傑屏住呼吸,用手指在對方脖頸上輕輕一壓。
幾秒鐘之後將手收了回來,抬起頭看向林深,“……沒氣了。”
林深緩慢地眨眨眼,順著玻璃碎掉的窗口朝外看去。
說實在的,就算是現實裡出現這樣的意外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,可是望著空空蕩蕩的操場,心裡還是忍不住冒出了很多的疑惑。
籃球突然從外麵砸進來的時候,距離李明德離開教室也不過一兩分鐘的時間,而在這之前應該是所有人都回到了教學樓,不會有人還停留在操場上的。
那麼不管是哪個班級,就算是從他們一樓的教室出去,拿上籃球再到達籃球場上開始,也需要至少三十秒到一分鐘的時間。
還要在剩下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,不小心把球丟過來,穩穩砸中窗玻璃,而沒有偏離到窗框上,這合理嗎?
而且這又算不上多大的事情,無心之舉的話,也沒有誰會記恨太久,來道個歉也不會怎樣。
更何況,球隻是把人砸疼了,罪魁禍首應該是突然從高處墜下的花盆,而且也是因為男生自己把頭給伸了出去,才好巧不巧砸在腦袋上。
林深想到這裡,看了一眼掉在教室裡的籃球。
“出去看看。”
林深低聲對田鬆傑說了一句,轉身就快步朝教室門口走。
杜靖恩見他過來,眉頭一緊,問道:“怎麼樣?”
“應該是沒氣了,”林深搖搖頭,畢竟不是他真的去摸了脈搏,話也不能直接說死,省得可疑,“但是花盆是從樓上掉下來的,我感覺可以去看看。”
杜靖恩眼睛一轉,點了點頭。
他用手拍了一下王泰寧和紀堯的後背,跟著林深從教室裡走了出去。
他們沒有上樓,而是直接順著大廳衝出了教學樓,來到操場上之後抬起頭看向樓上。
隻見窗台有擺放著花盆的地方窗戶緊閉,透過玻璃也看不到裡麵有人在活動。
“沒人?”紀堯的聲音有些變調,“好像是空教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