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它不出現在我麵前,也同樣會出現在任何一個人麵前,造成相同或是不同的嚴重後果,我逃掉了,總還會有彆的人中招……我可以保證我選擇了與雙瞳相反的道路,但要是換做彆人呢?那不如還是我來。”
林深垂眸想了想,又問道:“那學生呢?我看到的筆記裡,提到說你開始沉迷於研究的時候,有一個學生幫你傳話,但是不讓他跟你見麵。”
“學生?”
就好像第一次聽到這樣一個人的存在,張鶴亦的語氣裡充滿了疑惑。
他慢慢蹙緊眉頭,來回走動幾步似乎是在回憶裡搜索著什麼。
接著他頓下腳步,轉過頭來道:“如果我的記憶還不算模糊的話,我不記得我有安排什麼學生幫我傳話,那個銅製眼睛的箱子來得太過蹊蹺,我不可能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,還把這件事情交代出去的。”
“那……那個學生是誰?”田鬆傑也疑惑了起來,摸摸下巴。
林深搖了搖頭,“他似乎嘗試著找過你好幾次,但都被拒之門外了。”
張鶴亦眨眨眼,沉默了片刻,“我甚至不知道他來過,我們是關係好,但更多像是誌同道合,沒有親密到必須每天見麵交流的地步……我當時唯一慶幸的,是沒有把他卷進來,可結果上來看,還是我害了他……”
啪嗒。
一滴血淚順著張鶴亦的眼眶落了下來,滑過臉龐還沒來得及落地,就被風吹了好遠。
“……”
林深突然注意到張鶴亦的身體愣怔了一下,接著那雙眸子轉過來,看著他,“我的意識集中在一個地方太久了,不能再繼續下去了,不然那些東西又不知道會做出些什麼事情來……”
像是一陣風。
林深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,隻是感覺站在眼前的某個人,突然像是隨著夜風“啪”一聲消散了似的。
等他再定睛看去的時候,那雙平靜的眸子裡已經染上了讓人眼熟的懼色,顫顫巍巍轉頭看了一眼身後不遠處的天台邊緣。
五樓說高不高,說矮自然也沒有矮到什麼地方去。
像是被這樣的樓層高度嚇到,張鶴亦的肩膀一下子就縮到了一起。
他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,回過頭眯著眼睛才在手電筒的光線下辨認出了林深的模樣。
林深又是怎麼意識到這一點的呢?
是他發現張鶴亦在看向自己的瞬間,臉上的五官突然就忍不住皺成了一團,眼淚瞬間像是決堤的河壩一樣再次傾瀉了出來。
但是這種哭泣卻很安靜,跟他之前叫叫嚷嚷的緊張不同,帶著一種極度克製的壓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