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確實有這樣的想法。”
林深點了點頭,一邊說一邊思考著,“如果雙瞳追求的是被感染的人獲得死亡,那為什麼會出現岑老師沒辦法一個人處理的屍體,還要放在停屍間裡困住呢?死不就是終點了嗎?到達了終點還要什麼?”
田鬆傑聞言表示同意的“嗯”了一聲,接著道:“確實是這樣的道理,如果剛開始的時候,還能把這樣的事情說是想要散播恐懼的話,他們自己人之間相互爭搶對方的眼球,就明顯已經不在這個範圍內了。”
“而且死亡的方式有千百種,全都是跳樓就不能用湊巧來解釋了。”林深眯了眯眼睛。
話說到這裡,田鬆傑似乎有些理解林深的意思了。
“深哥,你覺得這跟遠書這個人有關?”
林深先是下意識地點點頭,接著又搖了搖腦袋,“如果……老人寫筆記的那個時代,就是事情的起源,並且‘遠書’這個人也是第一個從樓上跳下來的,那我覺得八九不離十,隻可惜老人已經不在了,岑老師很明顯也沒有把這件事太往深處想。”
“不如說,以岑老師當時的知識和閱曆來說,很大程度限製了他的想法,從而影響了他之後一係列的思考和行動?”田鬆傑試圖去解釋岑老師的行為。
“也是這個道理,所以或許等岑老師開始察覺到端倪,他身邊也已經沒有可以問的人了。”
田鬆傑眨眨眼,“這……不就跟寫筆記的老人一樣嗎?有什麼想要問遠書,意識到問題朝著不對勁的方向發展的時候,能問的人已經不在了。”
“所以需要我們。”
林深重新將筆記小心翼翼地塞進袖子裡,固定在手腕的附近,看著岑老師帶著其他幾人從裡麵走出來。
張鶴亦的臉色像是吞了七八隻蒼蠅,眼神不斷往程子琅的身上瞟。
然而對方此刻不願意給他任何一個眼神和動作,隻是微微低頭聽著岑老師在跟他反複交代注意事項。
“沒什麼需要你管的,就隻是在一個特彆的地方睡上一覺而已,”岑老師摸了摸下巴,“如果真的聽到有彆的動靜,隻要記清楚聲音從哪兒到哪兒就行了,隻要你不出去,沒什麼奈何得了你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程子琅點點頭。
張鶴亦在這時候咽了一下口水,往前一步,試圖讓自己可以出現在兩個人的視野裡,“那個……你要是實在害怕的話,我跟你換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程子琅沒說話,隻是抬著雙手接過岑老師遞過來的鑰匙。
“亂開櫃子會怎麼樣,你是知道的,彆做傻事就行。”岑老師說著,兩隻手背到身後。
程子琅聞言點點頭,捏著鑰匙一個人快步離開了。
張鶴亦下意識地朝前追了幾步,看著對方消失在小路的儘頭,皺了皺鼻子毫不掩飾地歎了一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