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打著手電筒燈光,先是往入口的方向一照,“剛才這兄弟的話已經說得夠清楚了吧?如果水位繼續上升,升到我們之前看到的水漬的位置,那麼現在我們站的這一塊地方都會被淹,雖然不至於完全把我們淹沒,導致一點呼吸的空間都沒有,但說不定會變成他這樣。”
說著,男人把手電筒往吳致遠臉上一晃,才又轉而照向石門,“這道門後麵不知道是什麼,但是蟲子是從裡麵鑽出來的,它們隻針對了他這一個人,沒針對我們,還沒看出問題來嗎?”
瑤瑤下意識地用鞋底使勁碾了兩下,“隻有他身上是濕的啊,那如果一直待在這兒,我們遲早也會被水淹沒,你們也看到這兩隻蟲吸血吸成什麼樣了吧?誰知道門後麵究竟有多少?一隻兩隻可能還挨得住,要是一群蜂擁而上呢?”
瑤瑤的話,讓人群裡的兩個女生臉色一白,也下意識地往林深的方向挪了幾步。
緊接著又有兩個人站到了林深這邊,對麵剩下的幾個人麵麵相覷,不安地咽了咽口水。
男人在這個時候又說道:“他也說了,他沒親眼看到工人被救出去,一會兒水真的漫過來,鑽出來的蟲子真可能不是一隻兩隻,到時候我們可沒辦法了,你們要想清楚。”
說罷,圍在男生旁邊的剩下幾個人,也挪動了步子。
最終男生使勁揉了揉自己的頭發,剛要說什麼,就聽到石門響了一聲。
他猛地往前一跳,回頭盯著石門。
周圍眾人也都噤了聲,看到門邊與地麵摩擦揚起的灰塵。
緊接著,又有兩個黑色的身影順著石門的小洞鑽了出來,人群中不知是誰驚叫了一聲,像是賽跑時的發令槍,眾人瞬間奔跑起來。
手電筒的燈光在下場的通道裡晃來晃去,沒有一道是好好照著前路的。
所有人也不管前方有什麼東西在迎接,隻是一個勁兒地悶頭往前跑。
林深和田鬆傑一左一右抓著吳致遠的手臂夾在人群之中,不知道是因為跑步時的晃動,還是蟲子真的吸飽了,它們從吳致遠的脖子上脫落下來,消失在了黑暗之中。
然而這並不是什麼特彆好的消息,吳致遠脖子上傷口的凝血狀況似乎出了問題,沒有了蟲子的口器去堵,鮮血依舊順著往外流。
雖然不到致命的程度,但看吳致遠扭曲的表情,顯然疼痛難耐。
“往前,然後右邊就是下去的樓梯。”田鬆傑衝林深喊了一聲。
而跑到最前麵的人,衝過頭到了死路又趕緊返身過來,燈光照射到他們來時路,臉色瞬間煞白,想也不想沿著樓梯飛速往下跑。
林深一回頭,才從奔跑的腳步聲中辨彆出了蟲子窸窸窣窣的聲音。
而身後漆黑的一片,並不隻是因為沒有光線,而是緊隨在他們身後的蟲子。
他下意識抓緊吳致遠用力往前一推,這要是被咬了,一準得被吸成個乾屍。
吳致遠現在可不能死,困在裡麵的人裡隻有他相對了解這當中的路線和形製,怎麼樣也比他們一群人像無頭蒼蠅一樣自己摸索要好。
思索間,林深忽地感覺腳踝上一痛,才想起自己的褲腳和衣袖之前也濕了。
然而等他低頭看去的時候,蟲子黑色的身影卻像是沒了生機一樣“噗”掉到了地上,被其他同伴迅速淹沒,再也找不到蹤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