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深笑了,“對,至少我躲藏的那個木櫃,是真實存在的,並且在我關上門的那一刻,它的實際存在幫我阻隔住了香味,讓我短暫地感受到了櫃子原本的模樣,那麼一模一樣的五個下人房間也能夠解釋了。”
“幻覺複製粘貼出來的東西。”任楷小聲地說道。
“有流暢且正常思想的東西會犯這樣明顯的錯誤嗎?”林深踱步到床邊,看了一眼天邊的烏雲,“我不覺得,這樣太容易被人發現端倪了,除非真的有人進來之後謹慎地按部就班,不敢輕易去探索彆的地方或許不會發現……”
潘榮良兩隻手支著自己的下巴,歪過頭來,“但這也隻是猜測吧?雖然確實這樣能說通很多東西。”
林深放低說話的聲音,他用手指敲了敲窗玻璃,“所以我打算今晚印證這個猜想對不對,你們不覺得,今天烏雲密布的天空,跟昨天很像嗎?這場雨究竟有什麼意義?偏偏下了一整晚……”
田鬆傑則是一拍手,“味道!”
曹毅眨眨眼睛,沒有說話,像是在等林深的下文。
“大雨的夜晚為了遮擋風雨,下意識緊閉門窗是不是反而沒辦法吹散屋子裡的香味?”林深靠在窗邊,“或許這場風雨進來,我們能看到什麼。”
一時間,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。
夜晚活動無疑是一件極其冒險的事情,並不是誰都能什麼也不考慮,然後一口同意林深的提議。
當然相反的,繼續這樣留下去也是止步不前,大家正是心裡清楚,才都各自思考起來。
蔣偉臣深吸了一口氣,左右看了看,最先開了口,“我是不太擅長思考這些東西啦,但我信林深,至少之前他提供的方向和提議都是正確的,你們之前演還是不演那套把我腦袋都搞暈了,我既然不能在動腦上給你們提供幫助,那至少在行動上幫上點忙吧。”
“哦?”任楷有些意外地看看蔣偉臣,“你不怕出事嗎?誰知道晚上會有什麼?”
蔣偉臣想了想,先是點點頭,緊接著又搖搖頭,“怎麼會不怕?我也是人啊,但我清楚我自己什麼水平,就算這次龜縮著活下來了,誰知道下一次還會不會有好運的?那至少每次都給其他人提供點幫助吧,這樣我自己心裡也好受些。”
“真意外。”任楷感歎了一聲。
蔣偉臣聞言一皺眉,“咋啦,不行嗎?我是不聰明,但不代表我能心安理得地接受自己什麼都不做,全靠其他人啊……”
潘榮良見狀擺擺手,衝任楷“嘖”了一聲,“行了行了,你彆故意這樣逗他了。”
“我不會強迫你們,”林深見狀長呼出一口氣,“但我不覺得繼續留在這個宅邸裡能有任何進展,展現在我們麵前的一切如果都是幻覺,那隻有找到源頭說不定才能有離開的方法,不然就隻能一直在這兒玩扮演畫家的遊戲了。”
說到這裡,林深的目光很明顯地移動到油紙包上。
在注意到其他人也看過去的時候,他才繼續說道:“我們現在知道自己是在扮演畫家,離開了夫人的房間也知道在裡麵產生了超出宅邸內的幻覺,可下一次呢?我們還能保證自己是清醒著的嗎?等我們都意識不到自己是誰的時候,就沒有人想逃出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