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沒有走進管理室,隻是一隻手抓著門框,目光緊隨林深的動作。
似乎是注意到田鬆傑沒動,林深抬起眸,有些奇怪地看向他,“怎麼了嗎?”
田鬆傑這才猛地回過神來,笑著跑進了管理室,衝林深眨了眨眼,“深哥,你真是好人。”
林深眉頭一皺,往後退了一步。
“搞什麼,突然給我發好人卡?”
“哎呀,不是那個意思,”田鬆傑擺擺手,“你不是第一個知道我家庭情況的人,可是很多人在聽完之後,隻會覺得心疼,覺得我有點慘,然後讓我想辦法多照顧照顧我姐姐,可你不一樣,你什麼都沒有去評價,而是找到了連我都沒想到的方向誇了我一下,還是不會讓人不自在的那種。”
田鬆傑說著沒有不自在,林深反倒不自在了起來,他輕輕地抓了兩下鼻子,“你這不也挺會說的嗎?”
“我這是和我姐相處的過程中慢慢學會的,還是不一樣,”田鬆傑搖頭,“你那是下意識沒做任何多餘思考說出來的話,這種很能看出這個人究竟怎麼樣。”
“行吧行吧,”林深擺擺手,他不太習慣聽彆人這麼說自己,“現在也沒什麼事了,都休息吧,原本從0404出來,我打算多休息一陣的,但既然你來了,為了驗證我們現在的狀況,我準備明天再進一道門。”
田鬆傑一聽,眼睛都亮了,“行啊。”
“這麼激動?那裡麵可不是什麼好地方。”
“當然會激動啊,”田鬆傑笑了,“我都已經死了,還能再糟糕到哪裡去呢?而且這一次,我不是被動等待這種事情的到來,是主動去接近,心態和位置都不一樣了。”
見田鬆傑揮拳躍躍欲試,林深心下暗暗歎了一口氣。
對方還像個小孩似的,藏不住心裡的情緒,也難怪在藝術館的時候老是跟許立川鬥嘴。
他略有些無奈地搖搖頭,又衝田鬆傑簡單地囑咐了幾句,回到自己的屋子裡了。
林深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床邊,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發黑的聖子像。
這麼一想的話,這塊聖子像會不會也是他跟聖子之間某種連接用的東西?隻不過現在它已經完全變黑,沒了最開始的模樣,所以他再也無法在夢中看到聖子的模樣了?
聖子確實庇佑了他的信徒,或許就像田鬆傑說的那樣,這裡的門既阻擋住了詭異世界裡的東西更加深入的乾涉現實,同時也阻擋住了聖子完全的力量。
林深躺了下來,盯著天花板。
腦海裡回想著表格上記錄的內容,下一個該進去的門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