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貴妃娘娘,”淑妃抬起頭,亦掃了徐玉寧一眼,“臣妾熟知宮規,自知汙蔑後妃,不是小事,臣妾豈會明知故犯?”
徐玉寧目光與她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擊,竟似迸出了一點火星!
此刻淑妃看著徐玉寧,嘴角亦含著一點森寒的笑意。
放心,齊妃、貴妃,一個都跑不了!
擋她路者,死!
兩人目光僅僅是短暫地交彙了一瞬,卻似已經拚殺了一場。
好半晌,淑妃才將目光移開,看向了齊妃:“皇上,當年齊妃得了不孕之症,她為了徹底奪走二皇子,用同樣的手段,害死了婉妃!”
同樣的手段?
“皇上,你可還記得,婉妃是怎麼死的?她也是月子裡沒坐好,下紅不止,得了崩漏之症而亡!”
此話一出,所有人瞬間想起來了——
當年,婉妃的確是得了崩漏之症,油儘燈枯而亡!
“皇上,”淑妃正色道,“若是將來二皇子長大了,知道養她的母妃,就是殺害她親生母妃的仇人,他當作何感想?”
淑妃將二皇子拎出來說事,果然,眾人就瞧見皇上麵色微微一變。
“淑妃,你含血噴人!”
齊妃重重地喘著氣,想到這件事過去了這麼多年,而且她手尾收拾得乾淨!
她很快就鎮定下來,瞪著淑妃,“二皇子一出生,皇上便交給了我撫養,我犯得著去害她?”
“……”
“你口口聲聲說我害死了婉妃,你倒說說看,我如何害了她?”
“……”
“這就要問齊妃妹妹了,”淑妃不慌不忙地說道,“我聽說當年婉妃月子還沒出,就數次上瑤華宮,求你給她見見二皇子,你卻將她拒之門外,”
“……”
“可憐二皇子才剛出生,就離了母妃,到她母妃病逝,總共也才見了她母妃幾次而已,”淑妃邊說,邊裝模作樣地歎了一口氣,
“皇上,前兒個,臣妾曾在禦花園遇到一個叫春和的宮女,此人曾服侍過婉妃,”
“……”
“婉妃仙逝這些年,服侍過她的人調走的調走,出宮的出宮,隻有這個忠仆不願離開延祺宮,”
“……”
“她跟臣妾說,當年婉妃的病總是好不了,婉妃曾起疑心,隻可惜婉妃時日無多,一閉眼去了,此事不了了之。
這些年,春和留在延祺宮不肯走,就是想著有朝一日,查清當年的真相,以告慰婉妃在天之靈,”
“……”
“臣妾聽她說,有一個叫春香的宮女,此人當年在延祺宮負責給婉妃煎藥,婉妃離世後,這個叫春香的宮女未滿二十五,卻突然被特赦放出了宮……”
說到這裡,淑妃意味深長地掃了齊妃一眼,
“齊妃妹妹當時協理六宮,內務府的管事說,當年年滿二十五放出宮的宮女名單,是你掌眼的,那個宮女的名字,也是你添上去的!”
她竟查到了這個份上!
齊妃咬了咬牙,卻是臉色不變,甚至冷嗤了一聲:“那,又如何?”
淑妃:……?
那個宮女,一出宮,她就命人解決掉了!
齊妃嘴邊掛著笑,挑釁地看了淑妃一眼:“每年宮中總有那麼一些宮女太監得了疑難雜症,隻能放出宮去,”
“皇上,”齊妃抬起頭看向上首的蕭奪,“臣妾不記得什麼春香夏香,隻知道依宮規行事!
淑妃如今空口白牙編出個故事,就朝臣妾潑臟水,臣妾實在是冤枉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