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坤寧宮裡,曾服侍過皇後的太監宮女,則跪在靈堂的兩側,正在哭喪。
等眾嬪妃到齊,康公公一揮手,底下的人高唱道:
“請文武大臣入內祭拜——!”
喪儀開始,滿朝文武、皇室宗親、以及朝廷命婦,皆有序入內,沒人敢高聲喧嘩,隻聽到腳步行走時,刷刷響起的聲音。
等所有人進了坤寧宮,喪禮開始。
康公公捏著嗓子唱道:“有請皇上,上香!”
侍香的三個太監趕緊上前:
一人端著托盤,一人伸手恭敬地從托盤裡拿起一炷香,另一人當即打開火折子湊過來。
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著。
蕭奪依言往前走了一小步,手掌向上,然而,那侍香的太監卻遲遲沒把點燃的香遞過來!
他不悅地皺了一下眉頭,喉間不滿地溢出一個音節:“嗯?!”
站在蕭奪身後的一眾嬪妃感覺不對勁,也紛紛抬頭朝那三個侍香的太監看過去,卻見那三個侍香的太監手都抖了起來!
那拿著火折子的太監趕緊又換了一個新的火折子,朝那拿著香的太監湊過去,卻見那香,怎麼點也點不著!
“怎麼回事?!”
見狀,眾嬪妃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愣住了。
那侍香的三個太監更是嚇得撲通跪倒在地:“請皇上恕罪!”
前頭發出的動靜,也引得跪在外頭的文武大臣開始互相使眼色,都在用眼神問:“怎麼了?”
就在眾人麵麵相覷時,忽有一個聲音衝天而起:“皇上,皇後娘娘是歹人所害!求您為皇後娘娘做主!”
一言出,石破天驚!
跪在靈堂一側的一個宮女,突然站起身,大聲叫嚷道:“皇上,您看到了嗎?這香根本點不著!那是皇後娘娘的魂魄不得安息啊!皇上!”
原本安靜肅穆的靈堂,因為這突然響起的聲音,一時都亂了!
蕭奪更是麵色鐵青。
徐玉寧看著那個如此大膽、竟敢擾亂靈堂的宮女,眸子微微一眯。
這一幕,何等熟悉!
去年德妃離世時,德妃身邊的宮女沉碧,就曾大鬨靈堂!
“放肆!”
康公公嚇了一大跳,猛地大聲一喝,“來人,還不快把她拖下去!”
“皇上,皇後被歹人所害,死不瞑目!”
那個宮女大聲叫著,一頭朝靈堂中停放的梓宮(棺材)衝了過來,死死抱住梓宮的一角,紅著眼睛狠狠地看向了站著的一眾嬪妃!
不知為何,齊妃心頭突然咯噔一下。
蕭奪負手而立,漆黑的眸子緊緊盯著那個宮女,氣勢迫人:“大膽,你竟敢擾亂皇後靈堂,還敢信口雌黃!”
皇後是怎麼死的,皇上比誰都清楚。
皇後是,自戕而亡!何來被歹人所害?!
“皇後娘娘靈前,奴婢對天起誓,奴婢今日所說,句句屬實,絕無半點虛言!”
那個宮女猛地伸出手指,直直地指向了齊妃和郭良媛,厲聲道,“皇上,奴婢今日要告發齊妃和郭良媛,毒害皇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