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這一點,後宮很多嬪妃都沒參透。
蕭奪大步走來,徑直越過王芳儀,走到皇後床邊的錦凳坐下,看了一眼皇後的臉色才問:“身子如何了?”
看著帝後二人,王芳儀很有眼力勁地福了福身子,悄然退了下去。
皇後躺在床上,看著王芳儀退下去的身影,心中琢磨了一下,到底是個知進退的。
皇後喜歡知進退的人。
等皇上離開坤寧宮,皇後笑了笑,喊來竹枝:“這些日子,皇上都翻了誰的牌子?”
竹枝湊過來,怪道:“自從月妃娘娘懷孕後,皇上幾乎都留宿永寧宮,這一次從皇陵回來,更是一個嬪妃的牌子都沒翻!”
“哦?”
竹枝撇了撇嘴:“娘娘,您說,皇上是不是要學先帝爺獨寵璃妃的做派?”
擅房專寵……
皇後聞言,目光微微一暗,她絕對不允許徐玉寧擅房專寵。
幸好,她的手裡還有一張王牌。
想到這裡,她嘴角一勾,對竹枝說道:“去準備兩樣東西,十五那日去請王芳儀來坤寧宮坐坐。”
十五日,王芳儀過來,皇後親切地拉著她的手拍了拍,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:“你可要好好把握機會。”
王芳儀領會了皇後的言外之意,心頭猛地一跳,嬌羞地低下了頭:“是!”
皇後見她如此上道,微微一笑:“竹枝。”
竹枝上前,親手將一個香囊掛到王芳儀的腰上,王芳儀捏著腰帶上掛著的香囊,不解地看著皇後:“這是?”
皇後淡淡道:“是依蘭香,房中夫妻調情之物而已。”
皇後這是要助她一臂之力,王芳儀捏了捏香囊,到底是沒說什麼。
“皇上等會要來坤寧宮陪本宮用膳,”皇後看著王芳儀道,“你先下去準備準備吧。”
王芳儀麵上一紅,跟著竹枝下去沐浴更衣。
每逢初一、十五,皇上要去皇後寢宮,這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。
皇後精心布置了一桌菜肴,還特地讓人溫了酒。
等蕭奪到了坤寧宮,皇後笑著出來接駕,溫聲細語地說道:“皇上上朝也累了半天了,先用膳吧。”
蕭奪也的確有些腹餓,便笑了笑:“也好。”
帝後兩人落了座,菜是剛剛出爐的,香味撲鼻,皇後親自遞了銀箸給蕭奪,見他夾了兩塊燒鵝吃了,
才笑著說道:“臣妾讓人熱了一壺秋露白,如今春寒料峭,喝點熱酒,倒也暖身。”
說完,她輕輕一揮手,一個身材曼妙、著鵝黃色襦裙的女子持著一隻銀壺過來,走到蕭奪的身側,緊挨著他,輕輕為他斟了一杯熱酒。
那女子一靠近,帶來一陣怡人的清香。
服侍主子的宮女,身上不會有這樣濃的香味。
蕭奪端著酒杯,神色一凜,微微偏頭,一眼就看到了王芳儀!
皇後適時開口,笑道:“今日王芳儀妹妹來看本宮,聽說皇上要來,精心命人布置了這麼一桌席麵,一飯一菜,都是王芳儀妹妹的心思,可見王芳儀妹妹心裡,一直記著皇上。”
“哦?”
蕭奪指尖捏著那隻白玉酒杯漫不經心地轉了輕,深邃的眼眸裡,似升起了一些令人看不透的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