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昭儀仍在滔滔不絕,就在這時,慈安太後麵色一變,猛地伸手拍了一把桌子:“放肆!”
眾嬪妃抬頭,卻見慈安太後此刻麵色鐵青,一臉怒容。
中宮皇後出了這等醜事,傷的,可是皇上的顏麵,皇家的顏麵!
就算這事是真的,也得關起門來由皇上和慈安太後悄悄解決了,而不是當著眾人的麵說出去!
全了皇後的顏麵,也就是全了皇上的顏麵,皇家的顏麵,可是齊昭儀,這是要把這塊遮羞布一把扯開啊!
見慈安太後動怒,眾嬪妃當即嚇得全部跪了下去。
桂嬤嬤也嚇了一大跳,忙揮手,將身側的宮女太監全部清了出去!
慈安太後伸出手指著齊昭儀,語氣中警告的意思十分明顯:“齊昭儀,你可知罪?!”
若齊昭儀“懂事”,此刻就該閉嘴,可是齊昭儀自從知道是皇後害了她,此刻她心中恨毒了皇後,大有要她死,她就豁出去扒下皇後一層皮的架勢。
齊昭儀不顧慈安太後言語中的警告,大聲道:“若母後不信,臣妾還有人證!”
齊昭儀跪在地上,倔強地迎上慈安太後憤怒的目光:“內務府裡,那幾個替皇後娘娘倒賣宮中物件的狗奴才,如今就在壽安宮外!”
“齊昭儀,好得得很!”
嗬,人都帶到了壽安宮外,她這是一並將慈安太後架到了火上烤!
她此舉,也是脅迫慈安太後啊。
若此刻慈安太後還當眾包庇皇後,宮中哪還有規矩可言?
此次齊昭儀乾的事,不僅是徹底得罪了皇後娘娘,也是極沒有“眼力勁”,一並得罪了慈安太後——
皇後,是皇上的發妻,慈安太後身為婆母,私心裡還是想在人前,為皇後保留一份顏麵的。
可是齊昭儀,非要把天給捅破!
不得已,那幾個狗奴才被帶了上來。
皇後緊緊握著拳頭,怒不可遏地盯著內務府的那幾個太監,警告道:“可是你們聯起手來誣蔑本宮?!”
她可不能坐實了這個罪名!
看到皇後的眼神狠辣至極,那幾個太監“砰砰砰”隻顧磕頭,什麼話也不敢說。
在座的哪一個,他們都得罪不起!
齊昭儀狠狠地說道:“偷賣宮中物件乃是重罪!若你們是受了他人指使,可彆枉做了他人的刀下鬼!”
徐玉寧看著慈安太後捂著胸口重重地喘著氣,卻不說話,猜到慈安太後怕是為了皇上的顏麵,要包庇皇後。
她仿佛看清了他們的心思,當即厲聲一喝:“不老實招來,你們可得仔細想想你們的父母親人!”
一聽到“父母親人”幾個字,那幾個太監渾身一顫!
皇後心裡有什麼東西,轟然倒塌。
果然在徐玉寧這句話落下之後,有個太監痛哭出聲:“奴才招,奴才什麼都招……隻求慈安太後饒了奴才的家人!”
聽到這句話,皇後自知大勢已去,微微閉了閉眼睛,但她很快就睜開了眼睛,仍跪得筆直。
無論什麼時候,她都保持著皇後該有的風度,就算接受審判,也是如此。
慈安太後,也重重地閉了一下眼睛。
據這幾個太監交代,他們受皇後指使,在宮外尋找路子,將東西拿出去變賣,其中絕大部分的錢,都孝敬給了皇後娘娘!
當然,他們也得了不少好處。
皇後娘娘不僅自已觸碰宮規,更是縱容了底下的人。
慈安太後還沒發話,徐玉寧已譏誚一笑,此刻她聲音不大,卻字字宛若刮骨刀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