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裡逃生後的一句“來日方長”,顯得那麼地珍貴,聽得人心頭又酸又暖。
蕭奪重重地呼出一口氣,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才放開,轉身帶著一群大臣飛快地走了。
今晚,注定不是個太平之夜。
叛黨還在四處逃竄,端王世子和承國公帶著人馬正在全力追捕。
“快去備熱水讓娘娘沐浴,”鄭氏拉著徐玉寧回了營帳,就讓人忙活起來。
等徐玉寧沐浴出來,她又一把將徐玉寧按到床上,道:“什麼也先彆說,先彆問,你先好好睡一覺!”
徐玉寧也確實沒有精力再多說一句話了,頭一沾枕頭,直接睡了過去。
她實在是,太累了……
這一天的驚險遭遇,還有突然見到“故人”的複雜,都令她身心疲憊。
再次醒來時是第二天的晚上,徐玉寧是被餓醒的,若不是肚子不爭氣,她估計還能再睡一天一夜!
“娘娘醒了!”瑪瑙大喜,當即端了一碗熱騰騰的粥進來,“娘娘,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!”
簡單洗漱後,徐玉寧一口氣,直接吃了三碗!
等熱熱的粥下了肚,徐玉寧舒服地輕歎一口氣,才感覺自已又活過來了。
徐玉寧放下碗,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,忙問瑪瑙:“外麵現在怎麼樣了?”
瑪瑙麵色一凝,半晌才小聲道:“……娘娘,聽說靜安郡主,被叛黨劫走了!”
聽了瑪瑙的話,徐玉寧微微一頓,但心裡好像並沒有太驚訝。
蕭靜安是魏琳蘭的女兒,他們劫走她,不過是將她送回魏琳蘭身邊罷了。
隻是,徐玉寧此刻卻想到了另一個人——
慈寧太後。
難怪當初蕭靜安突然過來找皇上,說也要來木蘭圍場。
這一切,怕是慈寧太後“順水推舟”。
徐玉寧突然笑了笑,
原來前世慈寧太後什麼都知道,卻隻瞞著她一個人……
看著她為先太子暗自傷神,看著她與蕭奪決裂,前世她徐玉寧在她看來,是不是就是一個笑話?還是——
慈寧太後,把她當成了用來報複蕭奪的工具?!
看著他奪了天下,卻始終愛而不得……何嘗不是另一種報複他的方式?
先太子負了她的一片真心,慈寧太後和蕭靜安,負了她的一世真情。
徐玉寧指甲狠狠掐住了掌心。
桌上燃著的橘黃色的燭火,時不時跳躍著,徐玉寧低頭,一滴眼淚忽地從眼眶裡落下——
為前世的自已,識人不清;也為前世的自已,被最親近的人背叛。
這一晚,徐玉寧做了好多夢,夢境裡一片混亂,讓她有些分不清過去還是現實——
“從今日起,盈袖閣所有人,無皇上命令,不得隨意出入!”
在盈袖閣避居三年,徐玉寧不曾踏出過大門一步,時過三年,這日,蕭奪從木蘭圍場回來後,突然下了一道聖旨,將她徹底軟禁!
前三年,他將她遣到盈袖閣“思過”,並沒有將她軟禁,是她自已不肯出來而已。
而這一次,是她想出去,也不得出了。
皇上聖旨一下,一群護衛當即拿起木板和釘子,將盈袖閣的大門死死封住!
“不要,不要啊!”
珍珠和瑪瑙用力拍著大門,卻也阻止不了大門被封死的事實。
透過木板的縫隙,珍珠看著康公公的身影,流著淚大喊道:“康公公!康公公!你們這是在乾什麼啊?!”
康公公一甩拂塵,麵色陰沉著道:“與其問咱家在乾什麼?不如問問你們主子,都乾了些什麼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