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……”
“那就無事,”慈安太後微微抬手,命他起身,“沐太醫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可是這一天,給慈安太後行針時,沐驅寒手忙腳亂,差點出了差錯。
等沐驅寒收拾藥箱走了,桂嬤嬤眉頭皺了一下,跟慈安太後說道:“這才多大的事兒?這個沐太醫就被嚇破了膽兒?”
慈安太後麵色不虞,冷聲道:“她教出來的人,豈是好相與的?!”
她,當然是指慈寧太後了。
言下之意是說,沐驅寒被蕭靜安身邊的人為難了。
隔天來給慈安太後行針,沐驅寒狀態還是有些不對,桂嬤嬤在身側打下手。
沐驅寒轉身從藥箱裡取銀針,剛打開藥箱,忽地有張紙掉落在地。
他連忙慌慌張張伸手去撿,卻被桂嬤嬤搶先一步撿在手裡。
“沐太醫小心些……”桂嬤嬤伸手正打算將那張紙還給他,眼角餘光隨意一瞥,忽地臉色大變,“這……”
緊接著,沐驅寒渾身一顫,雙膝撲通跪地:“微、微臣……請慈安太後饒命!”
看著兩人臉色不對,慈安太後眼睛微微一眯,灰色的眸子裡射出一點寒芒:“桂心,怎麼回事?”
桂嬤嬤連忙上前,將那張畫像遞給慈安太後:“您看,這……”
慈安太後伸手接過畫像,隻瞄了一眼,目光當即一凝!
“沐驅寒!”慈安太後伸出手指,指著跪在地上的沐驅寒,怒問,“你私藏蕭元祚畫像,是何意?!”
眼見時機成熟,沐驅寒頭磕得砰砰響:“請慈安太後,為臣做主!”
沐驅寒將事情添油加醋講了一遍,咬牙道:“臣的祖父,一生仁厚,救死扶生,卻不能安享晚年,死於奸人之手……”
沐驅寒痛哭涕流:“微臣那日見了靜安郡主,發現靜安郡主與那個孩子長得過分相像,遂買通了靜安郡主身邊的宮女一打聽,才知道——
原來當年祖父救的那個孩子,竟是皇太孫!”
“微臣近來夜不能寐,皇太孫這幫人手眼通天,微臣生怕被滅口……”
沐驅寒臉色發白,重重地朝慈安太後磕了個響頭,“求慈安太後,救救微臣!”
徐玉寧讓他先發製人,沐驅寒完全領會了。
有的時候,同樣一件事,換一個語序,換一種說法,結果大有不同。
聽了他的話,慈安太後大驚失色,此刻,她最關心的消息隻有那一個:
“你是說,蕭元祚,沒死?!”
——
徐玉寧聽完沐驅寒的事,道:“慈安太後隻是將他關起來,沒砍他的頭,就暫時沒事,先不管他。”
這一次,但願亡羊補牢,猶未晚矣。
“前幾日射獵,”想起了另一件事,徐玉寧麵色嚴肅了許多,“徐易安曾對我下手!”
前世,徐玉寧不怎麼關心徐府的事,自然也不怎麼關注到徐易安。
在她的印象裡,徐易安這人資質平平,前世一事無成,沒有多大的存在感。
倒是前世徐玉錦順利進了宮,徐易安靠著徐玉錦的裙帶關係,才謀了個閒職。
這一世,徐易安射出的那一箭,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,都給徐玉寧提了一個醒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