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諾。”
徐玉寧拿著寫好的信告退,離開了朝暉閣。
她前腳一走,桂嬤嬤就笑著揶揄慈安太後:“徐美人的字跡皇上一眼就瞧得出來,您這做得也太明顯了。”
把皇上的心肝扣在這,又不讓皇上知道徐玉寧的消息,皇上在京城怕不急得團團轉?
隻能說知子莫若母。
慈安太後微歎道:“確實是個難得的好孩子,不僅先帝爺喜歡,慈寧喜歡,哀家也喜歡。”
桂嬤嬤又笑:“您把她扣在身邊,不就是考察她?”
慈安太後神色凝重了幾分:“都說紅顏禍水,哀家也是怕。皇上以一人之身擔社稷,萬萬不能放一個居心叵測的女子在身側。”
又歎道:“皇上先是一國之君,其次才是哀家的兒子啊。”
聽了這話,桂嬤嬤喉嚨微微一哽,不由得用力握了握慈安太後的手。
“皇上會明白您的苦心的。”
都說徐美人聰慧,然而慈安太後才是真正有大智慧之人。
還散發著墨香的家書,一個時辰後,就進了皇宮,落到了康福祿康公公手裡。
“皇上,”康公公喜滋滋進來,將信呈到禦書房的案桌上,“慈安太後有信來。”
案桌上奏折一摞一摞堆著,奏折後有個身影正在奮筆疾書,眉頭時不時皺一下。
“哦?快拿來給朕看看!”
聞言,蕭奪立馬將手裡的奏折丟到一旁,迫不及待拿起信拆了。
信的內容是慈安太後的話,但是字,卻是徐玉寧的字。
蕭奪拿著薄薄的信紙反複看了又看,嘴角含著笑意。
跟了皇上這麼久,這一天,康公公頭一回覺得皇上前所未有地好伺候,一直笑眯眯的。
過了二日,皇上命人拉了一車東西送到湯泉行宮來,有給慈安太後的、有給徐玉寧的,甚至桂嬤嬤也得了一份。
徐玉寧還收到了皇上的回信。
打開一看,居然就是她先前代慈安太後寫的那一封。
不同的是,信上麵蓋了個鮮紅的璽印。
什麼意思?
大概是——“朕已閱”?
徐玉寧捧著信不由輕聲失笑,哪有他這樣的,寫封家書給他,他又蓋個章原封不動還回來了,隻言片語都沒回。
徐玉寧笑著搖搖頭,將那封信放進了妝奩裡。
剛放好信,小福子又抱了一個長長的盒子進來了。
“這是皇上命人快馬加鞭送來給小主解悶兒的。”
瑪瑙圍著那盒子轉了一圈,奇道:“這麼大的盒子,裝的什麼呀?小主,你快打開看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