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易安察言觀色,問張氏:“娘,您和爹這次進宮,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”
張氏語氣憤憤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:“羿哥兒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,竟敢擅闖太和殿,還不是魏氏和鄭氏平時慣的!”
說到這個,張氏言語越發激動:“徐玉寧跟先太子不清不楚,才把我們徐府一並連累了,她們這一家子真真是掃把星!”
一句話,可謂是把徐昌泰也一並罵了進去。
徐易安不得不出聲提醒:“娘!”
張氏猛地打了一個激靈,卻見徐昌泰已經冷著臉起身拂袖離去。
徐易安目光沉了沉:“娘,我跟您說過多少次了,爹這個人最好麵子,您這樣,是要把爹推到那邊去嗎?”
張氏見徐昌泰走遠,登時也一拍桌子:“有本事他到那邊住去,永遠彆回來了!”
“娘你少說點氣話,”徐易安有些無奈地提醒道,“今日一過,還有半個月就是秋選,我先去找爹商量商量錦兒入宮的事。”
一說到這個,張氏一掃心頭的陰霾:“對對對,你快去,此事馬虎不得。”
等徐易安一走,徐玉錦側著身子坐下,看向張氏:“娘,那個徐玉寧……”
看著眼前容貌殊麗的女兒,張氏拍了拍她的手:“你放心,她成不了氣候!”
徐玉寧在宮裡那點事,張氏今天在宮裡打聽得一清二楚,她頓時底氣十足:“一個與先太子有染的女人,還妄想得到皇帝的寵愛,做夢!”
如果說宮裡的李嬪與徐玉寧長得有三分相似,那麼眼前的徐玉錦與徐玉寧則有五分相像。
隻不過徐玉錦左邊眼角還有一顆小小的淚痣,回眸一笑間,多了幾分媚骨天成之意。
張氏心裡想的是等她女兒要進宮,憑她女兒的姿色,將來位份定在徐玉寧之上,什麼魏氏、鄭氏還不照樣被她踩到腳下!
如果徐玉錦再生下龍子,那麼將來之事,也猶可爭取!
先當皇上嶽母,再當下一任皇帝的外祖母,這是無上榮耀!
張氏所圖甚大,一想到這,喜不自勝,然而徐玉錦卻伸手捋了捋鬢角的發頭,聽了這話反而輕輕地搖了搖頭:“娘,你不要小看了徐玉寧。”
張氏一頓,臉色沉了沉:“我不信徐玉寧都這般了,還能翻出什麼風浪!”
張氏眼界淺,然而徐易安和徐玉錦兩兄妹卻仿若狐狸投胎,心眼子一個比一個多。
“一個徐玉寧不足為懼,但還是小心為上。”徐玉錦微微沉思片刻,轉移了話題,“娘,你今日進宮可打聽清楚了,跟我說說各宮娘娘的情況吧。”
張氏這一次進宮,也是一並打聽了後宮各位娘娘的情況,為女兒鋪路。
說到這個,張氏表情慎重了許多:“安婕妤和徐玉寧沒能出席今日宴席,倒是隻見到了其餘五位。”
張氏將今天宴席上皇後與淑妃起衝突一事也一並說了:“娘瞧著那位最近正得聖寵的李嬪,是個謹小慎微的,不礙事。倒是皇後、楚妃兩人似乎結成一派,與淑妃不和;那位康嬪目前看著是個中立派,誰的麵子也不給,她是二公主的生母,二公主如今很得皇上寵愛。”
說到這裡,張氏撇撇嘴:“不過就是生了個丫頭片子罷了,再得寵能越過生了大皇子的淑妃去?那可是皇上膝下目前唯一的皇子!”
“皇後與淑妃……”徐玉錦聽到這裡微微沉思片刻,隨後笑了笑,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說完這個,徐玉錦起身要走,走之前還提點了張氏一句:“娘,大哥說得沒錯,雖然說爹跟魏氏不和,但您也要哄著爹一點,免得有朝一日步了魏氏的後塵,這可就得不償失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