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理先帝爺遺物這種事,定是皇上派親信去整理的,小福子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?
瑪瑙正聽得津津有味,結果他不說了,立馬追問到:“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?璃太妃去世也有十餘年了吧?這香囊放這麼久,哪還能保留香味?你莫不是吹牛,特地討小主歡心的?”
小福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:“瑪瑙姐姐,你、這可冤枉我了……”
正緊張得舌頭打結時,小福子腦海靈光一閃:“這可不是奴才吹牛,奴才也是聽禦前侍候的那些公公說的,這幾天宮裡頭都傳遍了,聽說幾位娘娘這兩天都爭著給皇上做香囊呢……”
這話兒算是圓過去了。
小福子心裡暗道好險。
瑪瑙聽他居然把話題扯到皇上身上去了,趕緊朝他使眼色:可不興在小主麵前提皇上啊,小主心情才剛剛好一點。
小福子立馬閉了嘴,心裡頭這會兒直打鼓。
徐玉寧聽了小福子說起皇上,心裡微微有些不適。
見狀,瑪瑙伸手作勢要打他:“快去趕蛇,彆儘在這吹牛!”
小福子尾巴一夾,趕緊跑了。
真是說多錯多,要死了。
等小福子跑遠了,瑪瑙趕緊轉移話題:“小福子說這裡頭長有九層塔,這東西可治頭痛,改天就讓小福子采了些曬乾,奴婢給小主縫一個香囊!”
徐玉寧嗯了一聲:“改天再找幾個小花盆,挖幾棵薄荷放到書房養著吧,我聞著這味道不錯。”
瑪瑙連忙應下:“諾!”
逛完前院徐玉寧原還想到後花園逛逛,奈何精神不濟,瑪瑙便勸她回去歇著了。
反正來日方長,也不急於這一時。
暮色微合的時候,珍珠才帶著幾人將住的房子打掃出來,真是累得夠嗆。而瑪瑙領了膳食回來伺候徐玉寧吃了,才出來和他們幾個一起扒了兩口。
吃完飯,瑪瑙看著天色晚了,就叫小福子去將院門關了。
盈袖閣破落,廊上現在連盞燈籠都沒掛,前院烏漆嘛黑的,珍珠幾個宮女可不敢去,隻能指望這裡頭唯一的“男人”小福子了。
小福子膽子比幾個宮女大些,從瑪瑙手裡接過一盞舊燈籠二話不說就去前院關門了。
結果,他人剛走到大門邊上,冷不防看到門口有兩個人影。
站在前頭的青年男子大概二十出頭,身材高大,麵容俊美,劍眉鳳目中透著睥睨天下的倨傲,更顯貴氣非凡。
他就是大武朝的新帝——蕭奪。
此時他正背著手一言不發地站在門口,麵色沉鬱,加上一身玄色龍袍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,無端生出幾分讓人懼怕的壓迫感。
他的身後跟著大內總管康福祿康公公。
也不知道兩人在門外站了多久,康總管手裡提著的燈籠早就熄滅了。
小福子似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,他還一臉迷糊地伸手擦了擦眼睛,待看清站在不遠處的兩人後,頓時嚇得膝蓋一軟,撲通一聲跪下了:“奴才拜見皇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