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福子梗著脖子道:“珍珠姐姐不必再勸,你就由我跪著吧,隻要小主能消氣。”
就在他們幾人勸著小福子的時候,突然聽到“吱呀”一聲響,徐玉寧打開了隔扇走了出來。
他們在外頭鬨出的動靜不小,徐玉寧便出來看看。哪知一出來就看到小福子跪在地上,徐玉寧眉尖一蹙:“你們都圍在這裡做什麼?”
一見到徐玉寧,小福子就急急地說道:“奴才請小主責罰,隻求小主不要將奴才趕出盈袖閣。奴才是一進宮就分到小主身邊伺候的,知道小主待人最是和善不過,奴才也跟珍珠姐姐她們處習慣了,奴才隻想留在小主身邊伺候!求小主開恩!”
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,琥珀聽了動容,也一並跟著跪了下來,給小福子求情:“請小主饒了小福子這一回!”
她這一跪,珍珠等人也跟著跪了下來。
徐玉寧愣了一下,隨後微微一想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。
身為主子禦下不嚴是大忌,小福子今日確實是犯了錯,懲罰必是不可少,但是將他趕出盈袖閣也不至於。
徐玉寧前世沒有怎麼留意小福子,隻知道是個忠心且不爭不搶的,也從來沒有到她麵前邀過功。
隻是現在這個小福子的機靈倒是讓徐玉寧感到有點意外了,他現在自行過來請罪還能為自己爭取留下的機會,若是等到徐玉寧事後開口直接處置他,說不定有可能真的將他趕走,他這一跪是以退為進啊。
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裡,聰慧機敏,是好事。
徐玉寧想了想,道:“正好,你們幾個也一並聽好了,今後你們在盈袖閣當差,若是犯了錯自然要受罰,但若做得好的,本小主也必然有賞。小福子今日損壞了……本小主珍藏的畫像,念他是初犯,就罰他半個月月俸。”
這是不用走了。
小福子差點喜極而泣,和其他人齊齊應道:“謹遵小主教誨。”
徐玉寧抬了抬手:“都起來吧。”
珍珠拉著小福子一道起身,不敢再讓小福子他們留在徐玉寧跟前添堵,遂道:“小主,奴婢先領他們下去乾活了。”
遷宮兩日,這盈袖閣各處都要打掃,如今人手少了,活計便多了起來,徐玉寧也知道現下是個什麼情況,就讓他們下去了,隻留下瑪瑙一人服侍。
“小主要不要去歇個晌?”瑪瑙見徐玉寧臉色不大好,便提議道。
徐玉寧走出屋外,抬頭看了一下盈袖閣的院子,這處院落常年沒人打理,花草胡亂生長,倒長得鬱鬱蔥蔥,與那些修剪規整的比起來,看著倒有幾分野趣。
前世徐玉寧成天到晚悶在屋子裡緬懷先太子,踏出門檻的次數都屈指可數,她是真的從來沒有認真看過自己住了六年的地方。
一想到這,她心思一動:“不了,我想四處走走。”
“走動走動也好”,瑪瑙笑著應承道,“外頭風大,容奴婢先回屋給您拿件披風。”說完連忙轉身去了。
看著前院那長勢喜人的花草,徐玉寧來不及等瑪瑙回來就先抬腳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