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理解!”
岷笑了笑:“不管是那種方式,結果才是關鍵。”
談笑之間,岷與蒙恬走進了後院石亭,石亭下,秦王政端坐,不苟言笑。
“臣,臨洮令,岷,拜見大王,大王萬年,大秦萬年——!”見到秦王政,岷連忙恭敬行禮。
他們雖然相熟,但,對方是秦王,他是臣子。
君臣有彆,向來如此。
“不必多禮,平身吧!”
秦王政臉上露出一抹笑意,伸手虛扶:“臨洮令入鹹陽一事,寡人也是有所耳聞,刑殺一事你沒有做錯。”
“廷尉府那邊,寡人會打招呼。”
“臨洮令不必憂心。”
“臣多謝大王!”
再一次拱手,岷這才在一旁落座。
蒙恬斟茶。
秦王政笑了笑,然後話鋒一轉,道:“岷,若是你一個許久未見,且在多年以前,對你有恩之人,想要讓你實現昔年的誓言.......”
“這個誓言,會損害臨洮縣與你的利益,你會如何?”
喝了一口白水,岷皺了皺眉,他心下了然,這必然是秦王政與燕丹這對宿命之敵見麵了。
“昔年,我不曾許下誓言,那隻是那天午後,在喧鬨中少年的一時臆想。”
說到這裡,岷看向了秦王政,道:“損害臨洮縣與我的利益,這意味著,此人是在為難我。”
望著亭外景色,岷突然意有所指,道:“這季節秋高氣爽,洮水橋工地上,有一工師感染風寒,一病不起........”
“哈哈哈.......”
秦王政大笑一聲,他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。
岷的意有所指,不適合他。
蒙恬目光一閃,隨即笑著開口,道:“岷兄,可曾聽聞過鹹陽中流傳的童謠?”
“聽過!”
岷笑了笑,看向了蒙恬,餘光飄向秦王政,道:“就在不久之前,剛從官驛老舍人口中聽聞。”
“對於此事,臨洮令如何看?”
這個時候,秦王政開口了,眼中滿是肅然。
聞言,岷不由得頓了一下,然後朝著秦王政,道:“大王,任何一件事,站在不同的位置上,看法是截然不同的。”
“站在臨洮縣令的位置上,自然是讚同!”
“興商,會富庶地方,特彆是臨洮縣那種貧瘠之地,耕種有些時候,連果腹都做不到。”
“不興商,就隻能等著餓死。”
“除此之外,這件事涉及到了相邦的新政,我隻是秦吏,隸屬於相邦管轄,自然會支持。”
這一刻,秦王政目光閃了閃,他對於岷的回答,心中有所預料:“若是站在寡人的身份上呢?”
“若我是大王,我會對於此事,不聞不問。”
岷眼中帶著笑意,看著兩人解釋,道:“大王,士農工商,但凡是存在的,都是有道理的。”
“大梁之繁華,我隻是耳聞,但是,蒙將軍必然親眼見過。”
“秦以耕戰,興商是遲早的事情,光靠耕,很難供養戰爭以及大秦的運轉,畢竟,大王之誌,也不是固守這一畝三分地。”
“人總是會追求更好地物資條件.......”
“相邦此刻興商,不管成敗,與大王都沒有乾係。”
“而且相邦曾為大商,其實是最適合的人選,縱然興商,也是強秦!”
“相邦多年積累,也隻是為大王親政後,兵出函穀做準備.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