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人哪裡還敢說話?忙不迭的點頭。吳少見狀,收起先前放下的二兩銀子,與劉三一齊離開這間屋子。那六人待他們走了好久,才敢低聲議論幾句,均覺這癩頭阿五定是賭神附體,以後儘量躲他遠點。
“看到沒有?倘若我不當麵教訓你,他們哪裡會再賭第二次,嘿嘿,他們不過是在骰子裡摻些水銀類的東西,竟想瞞得過我。”吳少一邊走一邊說。
“師父今天可發大財了!”劉三跟在後邊羨慕地說。
二兩銀子對平常人來說也算不少,但又哪裡落在少爺出身的吳少眼裡?但吳少卻一定要這二兩銀子,因為就在剛才,他忽然想到,自己何不去賭些錢來改變目前境況,畢竟他現在連回鄉的路費也沒有,吃飯也困難。
“師父是否知道這賭局是我故意引你去的,我想見識一下師父的真正手段。”劉三道。
“我自然知道,因此我才提出拿你的手做賭注。”吳少停了腳步回頭問劉三:“還有你知道我第一次為什麼打斷他們搖骰麼?”
“師父不是說要看他們手法麼?”劉三心想,剛才你在房裡已經說過了。
“當然,那是我看出他們並不高明,但倘若對方手段高明我又輸了的話……剁你的手做賭本我是一點也不猶豫的!”吳少轉身就走。
劉三一呆,望著走在前麵的吳少,心想:這癩頭師父,心好狠!
此事發生的第二天晚上,吳少正在搬磚,忽然上次來叫他的那人走到他身邊,低低對他說了幾句什麼,劉三、鄭老好等人便看到吳少遲疑了一下,跟隨那人出去了。見吳少長時間沒回來,許多人便胡猜亂想起來。待到快散工回亂草崗時,吳少才回來。
吳少將鄭老好、劉三幾個熟悉地人單獨叫到一邊。
“從今天起我暫時不回亂草崗了。”吳少此話一出,令那幾個人都是一愣,劉三更是急得要張嘴說話,吳少一擺手繼續道:“一來是這裡的主人有事要我做。二來我想找機會看看能不能尋個方子和草藥,將地窖人的瘡都治好回家。”吳少又看看劉三,對他道:“我本來想讓你和我一起留下,但我現在一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有,將來若是尋到方子還需要你來跑動,你暫時回亂草崗吧。”
吳少說完此話,幾人都感到不舍,這個少年老成的癩頭阿五,短短時間內便令大家接受認可,並不隻因為此人是神賭,更是因為此人恬淡不爭,為人有禮,待人真誠,這倒是大家更喜歡他的主要原因。
又說了幾句話,大家便與癩五分彆,其實大家也並未多大傷感,癩五既然說隻是暫時不回,那麼大家不知為什麼就一下子信了,大家相信,這個青年癩頭將來還會回到地窩裡來,就算將來因為什麼原因無法回亂草崗,也必定會記著他們。
更為重要的是,他們早就隱隱覺得,此人可不是亂草崗這種破爛地方能留得住的。
吳少眼光複雜地看著劉三他們離開,不由地歎了口氣。他沒有告訴他們要去做什麼,因為這是那光明教法師的吩咐。
此前,他被帶進一間房子,立即有人守在了門口。吳少方一走進房子,便嚇了一跳,隻見這房子裡密密麻麻擺滿了刀槍劍戟,有些兵器隻是聽說過,有些兵器隻是書上描繪過,自己這是第一次見到真家夥。一件件,一排排,透著森森殺氣!
“看到你這麼驚訝,我相信你並不是可疑的人。”有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。
吳少這才知道,他不知不覺中讓彆人試探考驗了一次,急扭頭去看,見側麵轉出一個人來,此人三十許歲,身材勻稱,劍眉闊目,英氣逼人。吳少一見,似乎覺得熟悉,卻想不起此人是誰。
“我天天給你們布施,你看不出我是誰?”那人見吳少的樣子,便提醒道。
“哦,光明……法師?”吳少遲疑地問,不過與布施那人相比,此人除卻衣服,變化也太大了,看來他布施時還改變過容貌。
“嗬嗬,是我,我姓彭,你叫我……叫我老彭吧。”那人說著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來,也示意吳少坐下。
吳少見他不似有什麼歹意,也不客氣也找一張椅子坐下。
“昨晚上你賭贏的事我都看見了,我這裡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去做,你先睡一覺,洗個澡換身衣服,等我告訴你。”
那老彭也不說是什麼事,又問吳少來曆,吳少卻不願意多談。這麼多日子發生的事,使他覺得最好不要談自己的那些事,因為有些事會給他招來麻煩。
攀談了一會兒,那老彭讓他洗澡換衣時,吳少卻堅不同意。
老彭大奇:“這卻是為什麼?這破衣服有什麼值得你珍惜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