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見吳少叫她,那女子遲疑了下,還是過來攙扶吳少坐起來。她人嬌小無力,費了好大勁才搬地動吳少。
吳少坐起來對她點下頭:“謝謝你,你是個賢良的好女子,我沒事了,你去吧。”
調理經脈雖說並無大的姿勢要求,但打坐更易於調動氣息卻是吳少許久以來總結出來的,現在身子能坐起來,吳少便要等那女子出去後即行修煉。但等了一會,卻不見那女子動身,反而傳來一聲輕輕啜泣。
“你怎麼了?”房內極暗,就算吳少也看不出那女子的樣子,但似乎這女子在哭。
“公子,你說的那樣的女子,是我麼?”
“憐憫之心,救苦之意天然流露,這房間裡也沒有它人,我說的當然是你。”吳少這話倒不完全是哄人的話,這女子一心想救他卻反而弄巧成拙,但那份心意吳少倒是很感激的。
那女子沉默一會,忽道:“謝謝你,我去了。”
又輕輕躍出窗子,消失在黑暗之中。
吳少感覺體內那鴻興所留的絲陰寒之氣還在,但已縮在傷處不動,那女子放在他嘴裡的木片化成的一股熱流,也在那地方停止不動,兩廂似乎交戰累了,正在相互對峙,自己平時運行的那絲絲氣體環繞在周圍,似乎失去了導引,自行飄蕩著。吳少心下知道不好,但卻無可奈何。
偶爾吳少便想到那曾經幾次出現的強大熱流,是不是那熱流會擊破這阻礙呢?不過,吳少隻是想想,他實在懼怕那熱流的出現,因為每次熱流所帶來的痛苦實在太過劇烈,另外,就算希望熱流出現吳少也能為力,那熱流可不受他控製,它想來時就來,想走就走。
又是兩天以後。忽然宅內一陣忙亂。
“宗主,您回來了。”
“參見宗主!”
門口出現一位貴婦打扮的人,頭上珠飾,身罩花緞子錦袍,懷中抱著一隻毛茸茸的寵物,這貴婦四十上下年紀,身材高挑,白色肌膚,臉型瘦俏。
她進得門來,四下一望,便向一位女子道:“小嬌,你把‘咪嗚’快抱到溫閣裡去,一會兒我自去照顧它。”說罷,將手中那寵物遞給那女子。
“水彩,那人安置在哪了,帶我去見見。”那宗主向另一女子道。
“是,宗主。那人按照你的吩咐已經安置在後邊小房裡,宗主是不是休息一下再去。”
“不,現在就去!”那宗主說完,腳步已向後邊走去。那叫水彩的女子立即跟了上去。
轉過幾條暗廊,曲曲折折,終於來到一所房子前,那宗主不等水彩開門,已自推門進入。
“咦?他竟然醒了?”那宗主心中大吃一驚,她在擄得此人時,明明發覺此人已經中掌,氣息奄奄,一路上她把此人交給屬下,自己吸引那些追蹤的人,但心想此人不會好到哪兒去,就算活著,也隻是苟延殘喘,不料一見之下,此人不但精神好轉,還半坐在床頭。
吳少平時聽見有人的聲音就立即歪倒裝暈,但今天想事太入神了,有人進屋後想裝也來不及了,來者是一位四十上下年紀的中年婦人,白淨長臉,眼睛很大,看上去極不協調,也不知稱呼什麼,就欠了欠身道:“多謝援手相救!”
“算是我救的你吧,不過,我救你另有他意,你該知道的。”那宗主平淡地說。